祁蒙竹带着药物,朝着18床的病房去了。
我准备回休息室,把止痛剂给许驼。
“你不来看吗?”董泉鸣问我。前方,祁蒙竹已经走进了病房。
“没兴趣。我和我朋友过一会儿就走了。”
“真的不来吗?”他微笑着看我。
“不了。”
“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
我隐约觉得不对。董泉鸣站在我和休息室之间的走廊上,不打算放我过去。走廊两侧都堆满了病床,上面躺着熟睡的人们,这些病床将走廊的空间积压得很窄,我想绕过他,就必须蹭着一张床挤过去。
走廊灯已经关了。昏暗的空间里,我努力在不碰到病人的情况下挤过病床。
但还是难免碰到了。
“抱歉……”我轻声和那人道歉,担心他被我弄醒。然而,病床上什么动静都没有。
月色从走廊边的窗户洒进来,落在那人的脸上。我惊愕地僵住了动作。
那不是张活人的脸。
他已经死了。男人惨白的脸上能看见青色血管的脉络,他的嘴巴微微张着,舌头像吊死的狗那样淌出来。
不止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