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是陪他开黑。他游戏打很烂:“血量这个设定本来就很不科学,为什么怪被刀刺了那么多下还不死……”
“因为它是怪啊。”
“我们的人物被砍了那么多下也没死啊。”
“因为那只是程序数据啊。”
他可能还是觉得三次元砍怪比较好玩。
我妈一向是个优柔寡断的女人,但在爸爸出事后,她果断用抚恤金安排了留学的事。我那时反而犹豫,考虑要不要拒绝出国,留在这照顾她。
许驼让我出去转转:“反正学费的问题也用抚恤金解决了……”
“在我报警前你还有一次说人话的机会。”
“ 年轻就要多去外面闯一闯。”
送我去美国的那天,我妈和他送我去的机场。等我毕业回国了,还是我妈和他来接我。
妈妈提前给我发了消息,她开车在停车场等我,许驼来机场的到达层等我。
这家伙果然没安分等在出口。
我们各推着一个行李箱下了电梯,去停车场找到了我家的车。我妈抱怨我头发太长了:“面试之前还是把头发修一修吧。又没近视,戴什么眼镜呀?我都担心小许认不出你。”
“差点没认出来,担心自己抓错人。”他坐在后排低声笑了。
我瞥了眼他的手。许驼左手手背有个伤口,像是刀伤。
“手怎么了?”我轻声问。
“ 工伤。”他说,“客户情绪激动,完不成需求就想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