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挂完电话三分钟后,周请才反应过来。

原本计划的项目提前到了今天晚上,确切的说是一小时后。电话里徐南方语气急切,每个字都透露着“我很急”。

对方承诺包工包料,他只需要在一旁等着吃就行。

这种好事必须通知宋凛初。

他跑上楼,忘了敲门直接进去,“徐南方要过来跟我一起烤烧烤,你……”

宋凛初光着上身坐在床上,正姿势扭曲的给自己后背擦药。他脸上僵了僵,一脸淡然的放下手,拧好药膏盖子。

“你忘了敲门。”

周请摆摆手,“抱歉啊,今天刚回来事情有点多,我把给你上药的事给忘了。”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宋凛初就心头一梗。

他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这里,是说忘就能忘的?说到底,就没真的把他放在心里。

想起周请那番信誓旦旦的话,宋凛初薄唇轻抿,真的不是在骗他吗?

周请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拿起药膏,“转过去,我给你上。”

宋凛初一动不动,心里憋着一股气,抬眸的视线也变得冰冷。

猜对方可能觉得自己忽略了他,周请忙解释:“我记忆力不太好,真的,之前急着给你上药,是因为提前在手机上设置了提醒。”

“是吗。”

“是啊。”周请掏出手机点开,“不信你看。”

闹钟app中有早中晚三个时间提示,现在距离晚上上药还差半个小时,宋凛初收回视线,神情倨傲的坚持,“我自己可以。”

周请忽然发现宋凛初挺好骗。

还好来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上药的事,特意设了个闹钟。

“别逞能,我来。”大概是心虚,周请动作粗|暴地按住男人的肩膀,把人压回床上,掀开他的衣服。

褥疮和之前差不多,没怎么好转。

周请吹了吹,凉丝丝的气息擦过疮口,宋凛初腹部的肌肉紧绷,干瘦到凹陷的肚子瘪得更厉害了。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周请偷笑了下,用棉签和双氧水清理残留的药膏。

宋凛初看着森白的天花板,大约是周遭太过安静,加深了他的感官。周请每碰一下,宋凛初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他手指在疮口附近触碰的场景。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耐,“到底好了没有。”

“没,这种事急不得。”周请语重心长,手上的动作轻缓。

上完了肚子上的,他指挥宋凛初翻身侧躺。宋凛初不想配合,周请就“啧”了一声,威胁似的抬高手作势要推他。

与其像破布娃娃那样被青年摆布,不如配合点,宋凛初终究是不大乐意地扭转身体。

看他费劲,周请的手搭在男人的胯上帮着一起施力。宋凛初脸部涨红,想发难的时候,对方正好收回手。

“你后面的褥疮好一点点了,脓水少了一些。”

屋子里很安静,不知道从何时起,两人之间没了初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

宋凛初看着前方垂落的窗帘,微弱的月光折射线在地板上,形成条长长的波浪。

“好了。”周请收好药膏,“保持侧躺别动。”

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响,然后是抽屉拉开的声音,宋凛初的背对着房门,等周请快到门口时,他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