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请毕竟体弱,把人抱起来后不敢有任何耽搁,踩着沉重的步伐迅速上楼。
宋凛初的身体被迫在他怀中颠来颠去,肩膀紧贴着青年的胸膛,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下方的体温。
察觉怀里的人想下地,周请低头说了一句:“别动。”
带着潮热的呼吸喷在宋凛初的额头上,他浑身的毛孔炸开,条件反射般疾声命令:“放我下去。”
周请全部注意力都在脚下,分不出心思安抚他。
终于走完了全部楼梯,不等宋凛初命令第二遍,他吃力地放低身子,一条膝盖抵住地面维持平衡,把男人放到地上。
汗水沿着鬓角滚落,刚好砸在宋凛初的锁骨上。
男人脸都黑了,推开周青抬手去抓走廊扶手。见他自己能起身,周请下去把轮椅搬上来,站在旁边看着宋凛初挪上去坐好。
周请推着人往前走,嘴里不忘叨叨:“我们挨这么近,有事你一定要叫我,每天晚上至少叫我一次,否则我就搬你屋子里睡觉。”
“你威胁我。”宋凛初憋屈又恼火,恨不得站起来捂住对方的嘴巴。
周请语气轻松:“随你怎么想咯。”
宋凛初的房间比客卧大,外面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的花不知道枯死多久了。
宋凛初双手撑着床,把身体挪上去,抬眸,青年正目光认真地看着他,“你先脱衣服,我去拿药。”
宋凛初的脾气倔不说,还变脸比翻书快,周请怕他哪天突然不想擦药故意把药膏丢了,特意放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
他打开锁,先珍惜地摸了摸那份文件夹,手指往旁边移动,勾起装药的塑料袋。
回到主卧时,宋凛初已经躺下,双手搭在腹部,是个很标准的尸体躺。
周请难得见他有孩子气的一面,宠溺一笑:“老公,你要是不肯配合,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软糯撒娇的语气钻进耳道,宋凛初想捂耳朵已经晚了。
周请弯下腰,冰冷的指尖落在宋凛初肩膀上,调戏似的故意摩|挲两下。视线对上男人愤怒的目光,他不闪不避,继续用夹子音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话果然很有用,动手扒衣服的前一秒,宋凛初配合做了一个转身的动作。周请从后面顺势推动,再一掀衣服,男人光|溜溜的背脊暴|露在空气中。
瘦成皮包骨的脊椎骨骼凸出,两侧各分布着两个褥疮,庆幸的是和前面肚子上的一样,没有发黑。
周请一边抹药,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谆谆教导:“虽然我们俩都是病秧子,但我的力量肯定比你大,所以我说什么你都要乖乖听话,要不然我就用强的,用夹子音恶心死你。”
宋凛初半点不受威胁,思绪随着青年抹药的动作漂浮。
不知道为什么,青年的手指总是很凉,每一次落下都像砸下来的冰冷雨水,柔软无骨。
周请怕把人弄疼了,动作十分注意,结束后他夸张地舒了口气。
“现在气温不低,就这么晾着吧,等差不多了你自己翻回去。”周请叉着腰,语气染上几分雀跃,“等回来给你炖母鸡汤喝。”
宋凛初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周请以为他睡着了,噘了下嘴出门了。
艺术街区距离西郊别墅很远,附近又没有班车,周请只好咬牙叫了个车。
守在门口的保镖视若无睹,却在青年上车后,掏出手机跟宋家汇报周请的情况。
第一次逛这座城市,周请心里充满了新鲜感和期待。
哪儿哪儿都觉得有意思。
司机是个爱聊天的,看他满眼亮晶晶地就笑着问:“这是刚从国外回来?”
西郊别墅区再怎么也是老牌别墅区,能住得起的人肯定小有资产,可是问完后司机又觉得自己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