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俗话说人吓人,周父被自己吓得心肝乱颤,想张嘴喊人又不敢。

要是被宋家人知道现在的周请有问题,他们一气之下退婚怎么办,周家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可以更上一层楼,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你是周请,对,你是周请。”周父中邪似的自言自语。

周请脑子里有原主的全部记忆,要打消周父的疑虑,只需提起一两件只有他们父子才知道的事就行。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看周父这疯癫样,可能已经猜到这具身体的芯子换了人,而且还不敢把事情宣扬出去。其中原因不难猜到,无非是为了利益。

他可以利用这点。

“周叔叔你怎么了?”周请故意靠过去,周父一个哆嗦,小腿撞上休息长椅,直接后仰倒在上面,嘴里喃喃声不断。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你不是周请,你是鬼!”

“周请不敢这么对我,他不敢……”

周请的手指压住下眼皮往下拉,露出眼白和眼睑内的粉肉。周父逼死儿子做贼心虚,加上新增的恐惧,毫无意外的被周请的鬼脸吓得哇哇大叫,带着哭腔。

周请憋笑快憋出内伤了,谁能想到,这个在家耀武扬威的男人会如此胆小如鼠。

他松开手指,指尖搭上周父的后颈。

青年冰凉的手指让周父脑海中关于“鬼”的念头更加凝实,他死死闭着眼睛,浑身发抖,“不是我逼死他的,不是我……”

真是个怂逼。

周请想了想,提出要求,“宋家给周家的好处,我一分没收到,所以你每个月给我打两千块钱。”

两千块是定性敲诈勒索“数额较大”的起步金额,未免周父哪天回过神反咬一口,周请决定不多要。

恐惧中的周父对“鬼怪”有求必应,“好好好,多少都行,求求你快放了我。”

周请的手太凉了,刺骨的寒意沿着骨头缝往皮肤里钻,周父感到浑身刺痒,让他有种千万只虫子在里面爬的错觉。

周请冷哼一声,暂时放过他。

“周请,你对你爸爸做了什么!”在病房里表现够了的继母出来找人,在走廊角落看到周父被“欺压”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心疼地扶起周父。

周父额头上全是冷汗,嘴皮子直打哆嗦。周请只是勾勾唇,他就急忙垂下眼睛不敢直视。

周请挑着眉梢,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男人,“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没有。”周父用汗津津的手抓住妻子的胳膊,“凛初没事吧,没事我们就先回去。”

“可是小瑾说他要过来。”

周夫人不想走,宋家看不上他们小门小户,要不是大师说周请的八字和宋凛初相配,两家根本连话都搭不上,不抓紧时间套近乎怎么行。

周夫人:“听说宋老爷子可能要过来,我们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