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大伯也有些害怕了,他拿这过来是真的只想恐吓萧衍,哪里知晓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强撑道:“这是我拿来药耗子的药!三叔公,我与黄氏有怨,她这是要害我,当不得真啊!”
萧衍看到枸那的时,面色稍寒,知晓此事为真。
恐怕萧大伯妄图打着给萧宸下药的主意,逼迫他们搬过去,后面到孙家时,再拿他的性命要挟萧宸按他的做。
他冷‘震惊’中带着些许怒意,“我只以为你顶多让我们兄弟俩自生自灭,哪成想你居然如此干净杀绝!萧大石,你可知按律令:投毒与贩/毒之人均以绞刑?”
还未等萧大伯含冤,萧衍又看向里正和其他人:“三叔公,诸位族老,实非我心肠冷硬,这事儿便是报官也是他罪有应得!”
他话锋一转:“咱们善才村清明至今,我不愿为了这么个歹毒小人让咱们村声名有损。看在您和诸位族老,乃至咱们村人份上,我不予报官。只是这断绝书,还请三叔公与诸位族老帮忙施手。”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能搅稀泥,那么现在扯到报官,这就必须得断绝关系。
说威胁也算威胁,可如若不是萧大伯这个狗东西企图想下药,又如何会发生这种事?总不能还要求他们和要害他们性命的人和睦相处罢?这谁能做到?不半夜拿把刀永绝后患,已然是仁慈。
里正和其他族老将这笔账,记在萧大伯头上。
里正狠狠瞪了萧大石一眼,又看向萧衍:“你可当真想好?一旦开宗祠,两家再无关系。”
在这个时代,若非有不可调解的矛盾或是仇恨,一般不会选择断绝关系,这种是非常严肃的事情。
萧大石不满:“三叔公……”
“住口!如若你有异议,那便上报官府!”
萧大石安静如鸡。
他知晓饶是侥幸假借其他事由遮掩过去,一顿板子却是少不了,且黄氏还在搅混水,万一真被处以绞刑呢?
萧大石可不知道投毒未得逞是流放,可即便知晓,流放无异于去死没什么两样,不过一个是早死一个是受累后晚死罢了。
比起钱财,很明显他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萧衍朝里正和族老微微一拘:“我已想好,恳请三叔公同诸位族老为小子开宗祠。”
萧家属于外来人,在善才村没有自己家的宗祠,逢年过节顶多在家小祭,加上他们家里无长辈,请地位高重的智者帮着操持,是信重也是见证,不算逾矩。
“允。”
一场闹剧,到了戌时末才散场,萧宸还晕乎乎的。
他有些不可置信,还有些喜意。
“大哥,咱们真的和萧大石是两家人了?”
萧衍脱去外袍,将被子盖好,闻言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莫非还舍不得?”
萧宸连忙摇头否认:“我才没有!”
断绝关系这种事说起来轻松,实际上做起来很难,更别说如今还在里正跟族老的共同见证下解除,且不论是谁都会说都是萧大石的错,而他们家完全是忍无可忍,都威胁到性命的事儿,才不得已为之。
在上辈子,即便他为官,也难以名正言顺摆脱萧大石,却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这么早,还如此轻松地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