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婶子性格彪悍,不单是当娘的人,还是善才村唯一懂点医术的人,自幼跟着她爹学医术,看过的各种奇奇怪怪病情多如牦牛,可没有寻常妇人那般娇羞。
她仔细瞅了瞅萧大伯的面色,刚想叫他张嘴瞧瞧,却见萧大伯捂着脸,对她避如蛇蝎。
“走开走开,我没病,不用你瞧!”
越是这般,众人越是狐疑,心道如若不是真有问题,怎么会如此胆怯不敢让瞧?
萧宸犹觉不够,加了把柴:“这估摸着也有十来年了罢?”
十来年……
那么问题来了,已知萧大伯膝下有两儿一女,萧全和萧盼还有可能是萧大伯的种,那二狗子……估计有点悬了。
有问题的萧大伯,又是如何生出九岁的二狗子???
众人目光在萧大伯和萧大伯母身上打转,萧大伯跟踩了尾巴一般面目狰狞。
他顾不上腿疼,朝萧大伯母身上厮打,跟寻常妇人打架一般无二,连抓带挠,甚至还咬了上去,然后就被萧大伯母吃痛下意识一巴掌扇飞。
萧大伯愤怒:“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偷人还敢打老子!?”
“说!二狗子是不是你娘家堂哥的种!?”
这话一出众人惊呆了,信息量很大啊!不过也是有迹可循。
萧大伯母年轻时模样也不差,据说原先要和她堂哥议亲,后来不知怎地她看上了萧大伯,非君不嫁,于是这才有了这桩亲事。
为了避嫌,两人也没有私下来往,如若萧大伯难以孕育子嗣是真,恐怕最有可能的便是她堂哥的种。
要知晓那位堂哥一直未娶至今,说不定还真有这事!
九年前,应当是萧大伯母亲弟弟成亲的时候,他们乡下的规矩没有那么多,女人也会吃酒,所以……
“我记得那时二狗子他娘总被她男人打,鼻青脸肿的,劝也劝不了,说不定是因为这才偷人。可见是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啊!”
“可不是?偷人不好,可打人也不对,咱们劝也劝了,他硬是不听,这下子遭报应了罢?”
萧宸深藏功与名。
上辈子这件事直到他考了秀才才曝出来,原因是大伯领了外头的女子进门,意图休妻。大伯母娘家人觉得她连自己男人裤腰带都管不住,觉得丢脸不帮她,同时也是担心她和离回来占粮食和地方。
自家男人为了狐媚子要休妻,娘家也靠不住,于是大伯母这才狠下心自曝。
后来只听闻后来大伯和大伯母和离,大伯母带着二狗子跟她堂哥成亲,而大伯带回来的女子是个黑户,当夜卷着钱跑路。
萧宸自认自己不是好人,毕竟大伯一家都险些要他的命,他又何必对他们心慈手软?
何况这也是他们自作自受!狗咬狗,一嘴毛,当乐子看得了。
萧大伯吐着带血的唾沫,眼中闪过凶意:“荡/妇就应当沉塘!”
这话一出,众人也没跟着掺和。
老一辈是有这种规矩,可那是一条人命啊,饶是平常不对付,也做不到让对方去死。
萧大伯母狞笑哐哐打上去:“你能在外头偷人,老娘为啥不能?老娘不但偷人,还要让你做王八!”
“老娘二八之年嫁给你这只癞蛤蟆,你不怜惜便也罢了,还成日打老娘,要不是为了压温娘一头,你当老娘愿嫁与你啊!?”
温娘是萧大伯的弟妹,也是原身和萧宸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