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在城市的道路上一站一站出发、一站一站的停。两人聊了十来分钟,谢小果先打了哈欠,林在在很快就被感染,也忍不住打了哈欠,两人笑了一声,就都闭上眼睛打算再睡回去。可是闭眼五六秒后,谢小果又睁开眼,用手机设定了闹钟。这次要在中途下车,不能直接坐到西站公交站总站去。不然就跟地铁坐过站一样,还得返回来。关键是地铁坐过站回来不用钱,公交站坐过站回来还得再付钱。
中间堵了会儿车,到站之前谢小果就醒来了,看路段,还有两个站左右,他就把林在在给推起来醒瞌睡。
“麦米放哪儿?”林在在问谢小果,两个人各背着一兜麦米,呼吸都有点重。
“放到厨房里就行了。”
“你家厨房我家厨房?”
“谢家厨房。”
“噢!中午吃什么?这个时间点儿我爸妈应该去省图书馆了,你爸妈应该回你爷爷家了吧?”林在在对谢小果家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
谢小果想起谢广全他爸,也就是他爷爷,更是心口一阵气闷:“应该是的。”他爷爷也是厨师,比他爸爸还守旧,特别不待见总爱创新的谢小果。小时候打得他要死,小腿都抽肿。
有时候谢小果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造成他心中怨愤的那一切是不是就是他自己。毕竟他和这个因循守旧的家格格不入。他的奇思怪想改良创新在谢家一家人眼里都是背宗望祖,他妈妈更甚,要知道他妈是他爷爷的非常得意的弟子,性格方面也就可想而知,后面嫁给了他爸才有的哥哥姐姐还有他。
他一直记得他有次兴致勃勃做“新型”红烧肉,守着瓦罐不敢错眼的盯了两个小时,结果还没有尝到嘴里,他妈回来了,那一瓦罐的红烧肉最后散落在地上,本该盛放在白瓷盘里浓郁的汤汁却狼狈在地面上。他们家传统的法子是用邵酒,可是他就是想试一试用山上十几种野果子自己酿的果子酒,看看是不是更酸香解腻,然而几个月功夫功亏一篑。
谢小果越靠近家门,心里越不舒坦,仿佛主动走回牢笼一样。林在在不知道谢小果心里在想什么,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在考虑。当前他正好完结了一本书,可以开新书,如果写现代题材,那他要写一本什么样的书呢?
到了家,林在在掏出钥匙打开了谢家的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厨房干净整洁,连一处死角都没有,就算是天花板也都干净极了。谢小果和林在在把麦米放在了柜子里,林在在问蹲在地上看柜子里其他粮米的谢小果:“果果,这些麦米还要磨成面粉,要不要买机子回来打?”
谢小果点头说要,然后两个人翻淘宝,一看价格两三千,两人面面相觑,谢小果冲林在在说:“算了,反正也没有多少麦米,用石磨也是一样的。就是废点功夫。”
林在在:“我帮你。”
谢小果:“不用,你去码字,我这里自己能行。”
林在在:“真的行吗?”
谢小果点点头,林在在才一步三回头的往房间去。可是到房间门口了,他又转过头来问卷袖子的谢小果:“果果,中午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