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永远不要长大好不好。”男人的手指爱怜地拂过风鹤的脸颊,“我喜欢你一直这样。”
想要玫瑰一直盛放,就该在他花期最热烈的时刻,以利刃折枝,拔其尖刺。这样才能永远永远地拥有一株听话的玫瑰。
不过,白朝辞看着风鹤乖顺的模样,却第一次想要放缓这个过程。
毕竟,这株十九岁的玫瑰才刚刚绽放。
“小鹤!小鹤!”
这世界上最烦的大概就是起床这件事儿,尤其是在宿醉过后。
风鹤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听见门口张贵英扯着嗓子喊他。
“闭嘴。”风鹤张嘴,却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分明不带什么情绪的话说出口,听着忒凶。
张贵英果然立刻噤声。自从昨天被风鹤暗暗训了一顿后,她到底收敛了些。
不过白先生的嘱托还是更加重要,她站了会儿,估摸着风鹤的烦躁气性消下去些,才好声好气地说:“小鹤啊,起床了吧?今天白先生吩咐了事儿,让我跟你说,回个电话回家。”
风鹤从耳鸣声中捕捉到了两个字,‘回家’。
没一会儿的功夫,张贵英面前的房门豁然敞开,眼前的少年面色不佳,眼神却摇晃着,声音也有些抖:“你刚刚说什么?”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你家里来人说你奶奶的身体出了点儿问题,白先生怕打扰你学习就没跟你说——哎哟!”
张贵英衣领一紧,她看见风鹤眼睛瞬间发红,怒火有如实质般袭来,吓得她大叫一声。
可风鹤却比她的声音更大,少年几乎是低吼,“什么叫身体出了问题?什么问题?说话!”
“就是老人病...诶哟你松开我,白先生已经打点好了,你奶奶也没事儿了!”
风鹤攥紧了张贵英的衣领,力气大得指节咯吱作响,“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贵英几乎哭喊起来,“这不是怕耽误你学习嘛!再说告诉你又怎么样,你啥忙也帮不上不是。还得亏是白先生照应着你家里,你奶奶才没事儿,你还信不过白先生么!”
他妈的。风鹤久违地感受到了想要揍人的冲动,他甩开了张贵英,抬脚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