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冷静,很平淡,落在燕淮的耳朵里,就像是一个漠然的刽子手,在宣判属于他的死刑。
燕淮在那一刻变得更冷静,像是全身被泼下一池冰水,冷得心跳声都听不见,他抽走宁初手里的烟,声音有些哑了:“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指缝间顿时空了一块儿,两人之间的烟雾散了,这样的距离便让宁初觉得不适应。
他的背脊抵在楼梯间的白墙上,不去看燕淮的眼睛,低声道:“你管不着。”
燕淮盯着他,都快气笑了,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簇暗火:“你他妈烧还没退!”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放低了声音:“是不是我舅妈今天跟你说什么了?你不用在意她的话……”
“没有。”宁初打断他,“秦夫人没说什么,她只是跟我约合作而已。”
燕淮眸色微闪:“那你……”
“我不想,”宁初撩起眼皮,“不想合作,也希望你能尽快搬走。”
“凭什么?”燕淮的眼底浮起一丝血色,香烟落到地上弹起火星,“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那又怎么样?
宁初的眼神里赤裸裸地透露出这样的讯息,他又一字一顿地重复:“我们不合适。”
“谁说的?谁告诉的你我们不合适?你都没有真正和我相处过多久,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你不要用这种理由来搪塞我!”燕淮的问题劈头盖脸地袭来,冷戾地像是一只受伤的豹子。
阴雨渗进的寒气开始在体内游蹿,脑袋一阵晕眩,宁初手指指节抵了抵眉心,喉咙发痒地轻咳了两声。
再暗的灯光在这一刻都变得刺眼。
燕淮猛然攥紧拳头,满身的火气散得一干二净,心脏酸涩着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