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的身形,他的眉眼,真的换回来了。
原来需要这样的契机。
这契机挺费命。
胳膊有一点疼,头上有些血迹,正常人从那么高掉下来是活不成的,保命药剂能保命,但身上的伤处该疼还是疼。
反观小猫咪,活蹦乱跳,没怎么受伤,是他往下跳时保护得好。
小喵咪也抬起爪子看,突然变回来,还有点不习惯了,它有点怕,喵呜呜地叫,穆程将它搂在怀里,它怔了怔,好久没这样钻进人怀中。
它缩在穆程的心口,喵呜几声,拿头蹭着穆程的脖子。
穆程抚抚他:“哎呀,我当猫的时候怎么没学会这招呢?了一回人,好像学会了点察言观色,看主人神色凝重,也不出声,老老实实趴在怀里。
他躲的位置蹊跷,正在视觉盲区里,这群人从旁边转了几圈,灯笼都打在他头上了,仍没发现。
“这里没有。休息,太医跟上。”
季庭书被搀扶到后院,喝了一杯水,渐渐有了一点体力。
前殿里,皇帝似乎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查找的结果怎样?”
禁卫统领上前:“陛下恕罪,属下无能,还是未找到王爷踪影,连猫的身影也没找到。”
“那他的衣物呢?”
“只寻到一个摔碎的发冠和一片衣角。”侍卫将物品呈上来。
“那皇叔肯定在附近啊。”
禁卫统领不敢抬头:“附近已挖地三尺,仍未找到。”
东西是穆程故意丢下的,一点物件没有,也引人怀疑,但丢弃物件后,等人发现,他已经离那个位置很远了。
“这……”皇帝蹙眉,“怎么会一直找不到呢?”
禁卫统领跪下,壮着胆子道:“陛下,属下不敬,斗胆揣测,那高度血肉之躯实难有生路,而山底多有秃鹫,以尸为食,可能……”
“放肆!”皇帝猛一拍桌子。
对方赶紧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皇帝靠坐在椅子上,摆摆手:“算了,起来吧。”他叹气,“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殿内沉寂,众人不敢出声,半晌后,皇帝开口:“燕爱卿。”
燕南上前,躬身以待吩咐。
“你觉得皇叔还有可能活着吗?”
燕南低头:“臣不敢妄言。”
“继续搜寻。”皇帝向旁边的禁卫统领下令,而后,面向燕南道,“燕爱卿,你……着手准备后事。”燕南掌管礼部,这事该由他负责。
燕南想说什么,然而君命不可违,他领命退下。
皇帝下了此令,那是认定槐王死了。
也确实没有活路了吧,燕南无声一叹。
沉默须臾,皇帝转了转杯盏,起身:“朕去看看槐王妃好点没。”无人留意,他没再叫皇婶。
“陛下,您去后院是否有不妥?”燕南又欲阻。
“槐王妃悲伤过度,朕理当安抚,无不妥。”皇帝甩袖前去。
方走两步,忽听有人高声喊:“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