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感觉到触碰,睁开眼。
寂静房间,清幽月光,金黄色的眸与人相望。
被看的人凌乱了目光,却头一次没有躲闪,反而没话找话:“你今天是不是让丫鬟抱着去后园的?”
穆程:啊?
他回想了—下,不是他让抱的,是那小丫鬟非要抱,不过人家只是把他当做猫啊,又没别的心思。
现在没有笔,不方便写字。
季庭书不等他回答:“你不是真的猫,灵魂里是人,不能注意点吗?”
穆程:问题你也经常抱啊。
你还亲呢。
你把我当猫还是当人啊?
“反正,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了。”季庭书说。
穆程没动,看着眼前人,眼里含了一点笑意。
第二天,季庭书起床时,看猫咪已不在枕边,他走到桌前,见上面一张纸,熟悉的字体:“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面上一红,把那纸握成团:“谁吃醋了。”
纸张卷起,下面竟还有一张写了字:“好,以后不让任何人碰,只给你抱。”
气焰被熄灭,季庭书脸上通红:“乱说什么。”
照旧去打理商行,煜临商行崛起迅速,充盈国库,打探其东
家的人不胜其数,打探到戏园子,众人只当容老板是东家,一时间赞誉之声不断,从一个任人欺辱的戏子到天下首富,坐拥数不清的财富,本就是一段佳话。他连拉带扯,好言好语把人弄进来。
弄进来后,望见桌上的鱼,皇叔倒是老实了,不过当人也这么久了,他多少有点悟性,没直接上手,只是坐在旁边直勾勾盯着。
金福酒楼也不算外人的地儿,既然进来了,总得羞辱一下才解气,锦王眼珠一转,叫人往地上放个盆,倒了点泔水,笑对眼前人道:“皇叔,那里有好吃的,很好吃哦,你要不要尝尝啊?”
皇叔抬抬眼,闪过一丝不屑。
有鱼吃,为什么要吃那个?
“皇叔……”锦王好生哄着,起身引他,“很好吃哦,要不要尝尝啊?”
皇叔歪着头看他,眼睛一眨一眨。
而后,捡起地上的碗。
不趴着吃也行吧,虽然锦王很想看他像狗一样在地上吃食,但能吃泔水也足够好笑了。
他得逞地笑,轻声细语地哄:“快尝尝,张嘴啊,啊……”他张嘴比划着。
忽地,张开的嘴里一阵骚臭,那一碗泔水全灌入了他口中,他始料未及,猝不及防咽下去几口,登时猛烈咳嗽,俯身呕吐。
旁边人不知所措,没有吩咐,他们可不敢冒然对皇叔怎么样啊。
皇叔眨着大眼睛看他反应,不太明白:不是说很好吃吗,我给你吃,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小猫咪没那么多心思,高不高兴跟他没关系,他放下碗,跳到凳子上去吃那条鱼。
他两下就拆除了鱼骨,鱼肉鲜美,入口即化,好吃。
锦王吐完,一抬头,脸上扭曲起来:“我从西杭快马加鞭运来的鱼!”
皇叔抱着鱼头:喵……
嗯,很好吃。
“我等了好几日才等来这条。”锦王咬紧后槽牙。
鱼是常见,但有人讲究,要看时令,看气候,水土,品种,甚至还看大小,新鲜度,大一寸不行,小一寸也不行,早一天不行,晚一天不行。
“咔嚓”一下,皇叔把鱼头上最后一块肉咬进嘴里,将一个完整的,光光的鱼骨递过去:你还要啊,那给你吧。
锦王深吸好几口气,将火气压下去,坐回来。
明面上皇叔是他长辈,人家能给他灌泔水,他却不能去揍人。
吃东西是不行了,别又落到他肚子里,他要想别的办法。
思量间,有人禀报,槐王妃来了。
他因为喝了泔水,胃里还在翻涌,然而思绪明朗了起来,抹抹嘴角:“来得这么快,那不如祸水东引,让你们夫妻自己斗。”
他勾嘴一笑:“去找几个姑娘来。”说罢,想起什么,“槐王妃带猫了没?”
“没见着。”汇报的人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