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最近主上和陆举人之间变得愈发频繁的书信往来和那些最新被派遣来庄园的暗卫们,这些最早潜伏在陆琛周围的探子心中了然,纷纷开始扭转心态、改变了以往对待陆琛的态度。般拼命,是因为陆琰认为陆琛之前所说的没错。他确实自小从未练过武、如今也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好年纪,想要考过武举就只能靠笨鸟先飞、用汗水和苦练来弥补自己和那些武学世家出身子弟间的差距。

不过,一想到他的那位兄长,少年的身体就无法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哪怕与陆琛对战的那次经历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但陆琰的心中还是被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陆琰方才发现,他此世的这位大兄不仅会武,甚至可能比他前世在军中所遇见过的所有人都还要精于此道。

莫非这也是和那些道长学得的吗?

思及兄长那一手神鬼莫测的剑术,陆琰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撩风刀。

如此这般能文又能武……大兄,你要不要这么逆天啊???

那一日,与陆琛在枇杷树下的对决,以陆琰的单方面惨败而告终。

任他使出前世在军中所学的全部能耐,甚至最后出手便是鲨招,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陆琛用枯枝抵住了脖颈及身上各处要害,直到他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若这是真刀真枪的对决,怕不是陆琰已经被他的这个好兄长反复鲨了上百次。

“这样的你,也想通过武举考试吗?”

当时,陆琛挥手制止住急着上前查看的陆芸,在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默默流泪的陆琰面前蹲了下来,用枯枝拍了拍少年沾满了土灰的脸:“那些参加武举的人大抵都是世代从戎的将军、功曹之后,或是自小习武的武学世家中人……阿琰,你连我这样的文弱书生都打不过,又能拿什么去和那些人争呢?”

“……”委屈地撇了撇嘴,想说一句会这一手剑术的兄长你才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但陆琰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同时有些心如死灰。

陆琰上辈子唯一接触到的武举出身之人便是他的顶头上司,但那位对他颇为赏识的偏将也确实如陆琛所说,乃是出身自一个二代从军的武将世家。

如此,确实是他将武举一事看得太过简单了。想要单纯凭借着前世从战场上自己摸索得来的一手鲨人经验通过考试,怕不是只会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