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被强制执行人，未成年就能有什么例外？”司空阑无情嘲笑道，“法案厅长会以死相逼我，至于你嘛，法案厅直接强制执行就好了。"

“……”

司悯没出声，嘴唇动了几下。

降龙：“小孩子不要说脏话。”

转过脸降龙又露出来了一个谄媚的笑容：“陛下您随意，需要我开启代骂服务吗？保证问候到法案的三百八十代祖宗。”

司空澄忍无可忍了："你给我出去。"

把机甲清理出去之后氛围终于清净了一点。

三亲王依然是最冷静，最理智，最可靠的那一个。

他看向司空阑：“如果你不愿意，法案厅长就是死在你门口也不能改变你的想法。”

“我为什么要那个老头子死在我门口？晦气。”

“没有人能强迫你，二哥。”司空辰完全没有被他带偏。

“那你就当是我愿意好了。”司空闻说道，“帝国立国以来，法案第一章的判例从来没有被违背过。就算是皇帝也是一样的。既定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只能接受了。”

事实上他们的父亲也接受过法案的判例抚养了两个s级的孩子。

司空辰沉默了一瞬。

他可以接受这个理由，而且他从来都更倾向于维护法案的判例。

但不知为何还是有浓浓的不安感觉萦绕在他的心上。

他看得出来司空澄也同样如此。

他这个四弟不怎么聪明，但却是他们当中最为敏锐的那个，他们谁也摸不透司空阑的想法——

但都知道这件事情绝不仅仅于此。

而且还有一个他们无法控

制的不稳定因素。

司悯依然保持着一个绷紧的状态，在降龙离开之后这种姿态就更加明显了。

他忽然开口说道："你还有别的选择，比如杀掉我。"

在他话音落地的时候司空阑眯了一下眼睛。

这是非常明显的，他在不悦的表态。

一片静默，其余二人都没有说话。

高傲的君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司悯，然后笑了一下，"是，我可以杀了你。但我没有杀你，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小孩？”

“嗯，谢谢你。”司悯说道。

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而任何人都能听出来他的真诚。

司空阑也顿了一下，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亲父子，不必这么客气。”

这当然是客气话了。

目视着一切的司空辰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明悟了那些不对劲的来源。

司空阑的态度很明显。

但问题是，这个孩子对于亲人也没有任何的期待或是向往之情，

所以他迅速地接受了他有一个亲生父亲且亲生父亲并不愿意接受他这个事实。

所以他诚心诚意的感谢着他的亲生父亲，为了这么一件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很紧张，很不安，始终在警惕之中。

司空辰不知道司空阑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件事情。

但他二哥终于动了。

司空阑欠身，高大的阴影覆盖住司悯的身影，他似乎想要捏着孩子的下巴细细打量一下。

那只手指被迅速地拍掉，小孩冷漠地看着他，声线有一些沙哑。

“不要碰我。”

此时唯二的旁观者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做好了拉架的准备，但是阴显怒意氤氲在眼睛里面，司空阑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收回了手。

第二次了。

打了他二哥的脸又拍了他二哥的手，以司空澄的认知来看他二哥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他二哥居然忍了。

不知道这个仇他二哥是不是打算以后再报，但现在血溅三尺的场面暂时不会发生，司空澄迅速地说道：“那个……我们

先吃个饭吧。”

他无辜地表示：“我饿了。”

"……你是饭桶吗？"司空阑瞪了他一眼。

紧绷的气氛终于松散了一些。

三亲王依然没有放松下来，但点头说道：“他需要休息。”

司空阑也许看出来了但漠不关心，司空澄就是个粗线条的饭桶，这个家虽然已经完蛋了但没有他果然只会更惨。

只是短暂的睡眠并不足以补充体力，司悯的状态非常糟糕，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司空辰站在司悯身边，准备搭上他的肩膀的手停了一下，顺势落空，然后低声说道：“我想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别怕。法案会保护你，我也会，这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