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没说话,但在凌妍离开了我们的视线后,他的气味稍缓和了些,又变得柔软浓郁,我便又张开触须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嘴,将尖尖的牙齿咬上去,控制在一个能够陷入皮肤中,又不会真的咬伤他的力道。
秦裕扭头看向了我,我就好奇地问他:“欲擒故纵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问出的问题,他的呼吸滞了一下。
“阿织,你还真是不明状况。”他叹了口气。
我偏头看他,仍旧不太明白。
秦裕道:“她是我的同事,不久前刚被分配来的,叫凌妍,我跟她不熟,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和她说话,聊的都是工作相关。”
我隐约觉得秦裕好像是在和我解释什么,但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解释。
我小声道:“可是凌医生好像觉得我很碍眼呀,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要不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宋织!”秦裕生气了,被我包裹在触须之下的胳膊也骤然绷紧。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但我还是被吓得迅速收回了裹住他的触须,将被他握着的手抽了出来,一时之间,我们原本紧紧相连的十指彻底分开了。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我的反应显然也吓了秦裕一跳,他被我放开的手无措地僵立着。
“阿织,我、我不是在冲你发脾气......”他朝我伸手,语气也一下子软下去,我却往后缩了缩,小心避开他抓来的手。
我其实只是下意识地躲闪,秦裕却惊慌了起来。
“阿织,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别离开我......”他慌乱地向我道歉,语气里几乎带着祈求,手却悬停在半空,不敢再来主动牵我。
我觉得秦裕的联想实在是太丰富了,我只是放开了他的手而已,他为什么就觉得我是要离开他了?
“我怎么可能离开你?我不可能离开你的。”
我这么对秦裕说着,慢慢向他僵着的手伸去,我的掌心逐渐贴上他时,他就如同沙漠里缺水的人终于望见绿洲;又像落水的人,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手迅速缠上了上来,修长的手指挤入我的指缝,紧扣住了我的手,仿佛不这么做,我就会从他面前消失。
“阿织,别生我的气......”他哀求着。
“不是你在生我的气吗?”我不太确定地看着他,仍不能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在乎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哑晦涩,“阿织,你把我推给别人,让我很害怕,你就不介意我到底是不是属于你的吗?”
“什么意思?”我不懂。
他的拇指压上我的掌心:“如果我也像这样牵着别人,你完全无所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