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陶芮艳收脚上床,扯了破烂的棉花被盖在腿上,木板只有一张简单的布盖着,陶芮艳不介意,掀开布,拿出烟草丝慢慢卷起来,点上火风情万种的吸了起来。
烟雾弥漫间,陶芮艳看向宁微说:“很快,你就知道这里会是哪里,再光鲜的生命进到这都会腐朽。”
宁微重新坐回地上,她出不去索性闭目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哭声此起彼伏,小孩女人的哭声混成一片,门被打开,邱志提着煤油灯进来,他看着靠墙坐着的宁微,“艳姐,这女的醒了?”
陶芮艳笑道:“志哥,人醒没醒自己不会看?”
邱志提着煤油灯凑上前,腰间的钥匙晃荡着响,伸手想推推人,刚动作,女孩就掀开眼眸,定定看着他。
黑夜中。
女孩的眼眸被煤油灯映衬着冷光溢出。
竟是令人不寒而栗。
邱志被看得头皮发麻,“奇了怪,今晚来的货醒来都在闹,你怎么这么冷静?”
闹腾他倒是不觉的诧异。
反而冷静,他才觉得不可思议。
他做这行也有几年了,什么时候见过大老远被绑过来,醒来还能冷静靠着墙坐,不哭不闹的?
要不是宁微是货物。
他都要对宁微刮目相看了。
邱志又提着煤油灯凑过去照着宁微,宁微移开眼,他才恶趣味地笑起来。
“没疯就好。”邱志也不管宁微说不说话,新货物醒来个个吵闹着要出去,他喉咙都喊干了,确定人没疯,邱志才提着煤油灯出去。
四周重新黑暗下来。
宁微再度闭上眼,又过了许久外面绝望的哭喊声渐渐停息,她摊开手,微弱的光从顶窗传下,竟反射出银色的光芒。
陶芮艳将烟熄灭,猛地坐起来,错愕。
那——
赫然是一串钥匙!
“你竟然......”
宁微又等待了一会儿,万籁寂静,她才起身来到门边,轻轻将门往外推,露出一个拳头大的缝隙,她摸索着铁锁,挨个将钥匙试了个遍。
终于。
咔擦一声细微的声响。
她将钥匙放进口袋,踏步走了出去。
陶芮艳看着微敞开的门,门外透进来的月光似乎充满生机,她惊讶过后坐了回去,安静地又抽起烟。
没用的。
谁也逃不出去。
外边都是椭圆形黄土堆的地窖,密密麻麻形成一片,还有高出许多的木头搭建的寨子,最外边有一堵高约三米的围墙,布满荆棘。唯一的出口,有一群人守着。
守门的人在聊天。
“听雷锋了吗?”
“电台天天播,雷锋精神好人好事,现在天天喊口号要学雷锋,我听着就烦。”
“最近我婆娘在听一个从南城朋友送过来的录音带,是个女的,天天听,也是烦不胜烦。”
守门的人打了个哈欠,听到细微的响动,立刻转头:“谁!”
男人盯着那地方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才又转头过去守着寨子口。
宁微没有往那个地方去,掉头去了黄土地窖。
正当她愁着应该怎么找到宋映时,不远的地窖传来骂声,“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放开我!你们把我绑到这里想干什么!我要报警!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