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听说沈泽这么丢人现眼,差点没把人打死。
好不容易不肖子想搞对象了,沈父掐断无线电厂好友的电话,对着沈泽就说:“我老脸豁出去也能顶住压力,但是,你要是做事没分寸,伤害了人姑娘,我就真会把你腿打断,就当没生过你这逆子。”
许主任天天盯着沈泽,可也耐不住这人三天两头的造啊,唯独的几根头发跟着白了不少。
沈泽掏出两张电影票递过去,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这是好不容易才买来的电影票,看电影去呗?”
沈泽是谁?
父母亲都是商界大人物。妥妥的含金调羹出生的贵公子,南城跺个脚地都得抖一抖。
谁见过他这么低声下气?
偏偏这作天作地的混小子,还乐意的紧。
宁微捶捶酸痛的肩膀,累的只想回宿舍躺平,“不了,我晚上放工还要回宿舍练嗓,真没有时间,你找别人去呗。”
“行,我们约下次。”
沈泽被拒绝也不生气,他将袋里三瓶玻璃瓶汽水一人分了一瓶,又将电影票给了叶疏雨和苗可语。
不等人拒绝,他开玩笑道:“两位同志行行好,你们不去看这电影票真得浪费,花了大价钱。”
“行吧。”叶疏雨拿了票,向宁微挥了挥,“这可是沾了某人的光。”
下午宣传科忙的手忙脚乱。
宁微写完一版新闻,窗户边上就站了位女同志,她不由多看两眼。
现下还在十月,天气还能穿短袖。
女同志却反常,厚实的长袖高领针织衣,还将脖子都围得严严实实。
“让让,快让让!”
设计部的工友抱了个大电视机进来,焦急地喊人让路,女同志避让不及被撞在了地上,新闻稿件也跟着散落一地。
设计部工友抱着电视机也不敢停下脚步,连声喊抱歉。
“郑玥同志对不住了,今天厂里刚出的电视机生怕磕着。宁微同志,电视机我给你放台上。”
“行,你先放着。”
宁微说完快步走过去,先是扶起女同志,“我帮你捡。”
宁微蹲下快速将散落的稿件收拢好,站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回给郑玥。
郑玥出着神,压根没有看到稿件,一个人陷在思绪里。
“同志?同志?”
宁微喊了好几声,郑玥才猛然回神,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接过稿件,干涩沙哑着声音:“麻烦你了。”
宁微顺着视线看去,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呀。
瘦的只有一层皮包着骨,惨白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一条柴棍粗的青黑色伤痕,往针织衫里蔓延,触目惊心。
郑玥反应激烈地扯下衣袖,担心吓到宁微,缓了缓才说:“不小心摔的,宁同志答应我别往外说。”
宁微点了头。
郑玥才趔趄着离开,远了看。宁微才发现郑玥走路姿势奇怪,右腿似乎受了伤只能左腿拖着往前移动,边走还小心翼翼将针织毛领往上拉。
宁微回去一夜没睡,满脑都是白天看到的情形。
隐约漏的的地方伤口都那么触目惊心,那衣服遮盖的更多地方呢?
脖子呢?腹部呢?大腿呢?或者......身体里面呢?
她痛吗?
她痛的吧,痛到声音叫喊到嘶哑,痛到寸步难行。
宿舍外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之间,宁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不再躺在床上,连夜写了份计划表,第二日就递到许主任的办公室,不顾许主任的反对,掷地有声。
“许主任,声音有力量,语言也可以成为护盾。”
“我要为女同胞们做一档节目,我要为她们重新垒起盔甲,我要......保护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