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侍药 贡茶 1890 字 8个月前

程长史安抚道:“章姑娘且放心,张御医就是例行问话。”

章兰亭便跟着张御医进了客厅后面一间小书房。

张御医关上房门,示意章兰亭坐到书案对面,这才道:“章姑娘,王爷抱恙,需要人侍药,这件事程长史应该跟你交代过了吧?”

“是的,程长史说过了。”章兰亭垂眼,不好意思和张御医对视。

张御医斟酌一下,接着道:“王爷的病有点复杂,每日除了各式汤药之处,另要服下一味特别熬制的苦药,这味药是重中之重,每次喂这味药,王爷总不肯张口,硬灌下去的话,则会呕出来。”

章兰亭闻言坐直了身子,看来侍药人不易当。

张御医站起,负手踱了踱步,欲言又止。

章兰亭聪慧,当即猜测侍药人可能要做些不同寻常的事,因道:“张御医有话请直说,我父兄身陷囹圄,程长史提过,若侍药成功,王爷的病好了,会给我父兄洗清冤屈,不管侍药的法子如何离奇,我都会设法做到。”

张御医一下停止踱步,看向章兰亭道:“这侍药的法子,其实就是含了药进嘴里,嘴对嘴渡过去。”

章兰亭一下目瞪口呆。

嘴对嘴……,哪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张御医似是知道她所思所想,严肃道:“若章姑娘侍药能救得王爷,我定保姑娘嫁得如意郎君。”

他说着偏偏头,用最美的左脸对着章兰亭。

他年少成名,是宫中御医,相貌颇佳,据别人点评,他是姑娘们想嫁的如意郎君之一。

章姑娘侍药后,挑不到好夫婿,他可以牺牲自己。

反正么,这姑娘能救得王爷,也相当于救了他一命,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是应当的。

章兰亭一听,启动了小心思,脱口道:“我想嫁状元郎,也能行么?”

去年秋榜一出,状元郎诸人策马游街,她和堂妹们出去围观,见状元郎俊美,都惊叹了,以往几届状元郎,都是三十出头的男子,这屈却是十七八岁俊俏郎君,自然惊叹惊艳。

当时同围观的姑娘们皆红了脸,说以后不知道谁家姑娘有福气能嫁得状元郎。

章兰亭那时有婚约在身,虽没有什么心思,但一个状元郎长成那样,到底叫人印象深刻,记到如今。

自然,她不认为自己提这个要求,张御医能帮她达成,她所想的是,张御医一旦为难,她就降低要求,要求选一个大致条件不差于谢玉墨的夫婿,如此,张御医定会答应。

张御医听毕,脱口道:“我先前为状元郎的母亲治过病,倒是知道,状元郎本有一个未婚妻,三年前未婚妻亡故了,至今未定亲,母亲催逼时,状元郎搁下话,要寻一个和未婚妻长得像的女子为妻。章姑娘相貌倒有些像状元郎已亡的未婚妻,这事儿,或者有戏。”

章兰亭瞬间惊喜,父兄身陷囹圄,她一个女子在外奔波,十分不便,若有一个状元郎未婚夫婿,让未婚夫婿帮忙出头,还怕救不出父兄吗。

她装做镇定,又问道:“谢玉墨和冯雪青,也是来侍药的?”

一碗药,三个人,一人一口轮流渡给王爷?

光是想想,都很羞耻。

张御医摇摇头道:“只有你才是正经侍药人。”

章兰亭:“愿闻其详。”

张御医:“他们是备用。因你含药进嘴里,嘴里总会残留一点药味,积少成多,会加速气血运行,坐卧不安,顶好喂三次药之后,有人顶替一下。”

章兰亭心里思谋着,若可能,她要当独一无二侍药人,不让人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