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一连数十天,栖川由纪都发现那个害得她被罚写检讨的家伙——一直在看阵平的臭脸。

她发现以后就忍不住笑出声,戳了戳松田阵平的手臂,“我都说过了阵平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诶。”

“我就是小气鬼,”松田阵平的手自然而然揽过她的脖子,双手胡乱揉了遍她的脑袋,明明还戴着墨镜,一副酷哥样,说话却很孩子气,“就摆臭脸给那个家伙看。”

结果正式任务的时候,栖川由纪、松田阵平和“那个家伙”被分到了一个组,萩原研二担心得叹了口气,“小由纪、小阵平,别搞得回去要写双倍检讨哦?”

“知道,这是出任务嘛,我分得清轻重啦。”栖川由纪理着行动队制服的袖口,边转头上警备队的车,边朝他挥了挥手,“我们先走啦,hagi!”

……

最后一次告别的时候,栖川由纪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去看。于是当她再次将目光投向hagi时,只剩下公寓高层、席卷整层楼的爆炸。

公寓楼内已经疏散,电梯也停了,她沿着安全通道的楼梯,一直、一直朝上爬,直到看见被高温灼烧后泛黑的墙壁、看见爆炸后的残骸。

乱糟糟的,连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一块的残骸。

好饿。

那时候也是一样的想法,胃里好像有东西在灼烧,一直一直、不停地,好想吐。

就好像小时候,在她记忆里连面容都已经模糊了的亲生母亲,身体抵着壁橱的门,被捅了好多、好多刀。

她却捂着自己的口鼻,按照母亲的嘱咐,连抽噎都不敢发出一声,躲在壁橱里,看着刀尖刺破壁橱木质的门……

有血珠溅在她的手背上。

她呆在那个壁橱里,一动不动,逐渐地……就也觉得肚子好饿。

好饿,好难受。

就和那时候,是一样的感觉。

……

“已经没事了,小由纪。”

掌心温柔地搭在她的后背上安抚着,萩原研二弯下腰,另一只手帮她擦干脸上残留的眼泪。

“我和小阵平都在这里。”

他温声安慰着。

“别害怕啦。”

好像没什么效果。

于是改换成故作轻松的语气,眉眼夸张地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用脸颊轻轻蹭了过去。

“小由纪,别哭啦,眼睛会肿的哦。”

轻轻蹭过去的脸颊,在她眼眶里涌出新的眼泪时,重新感受到了那样冰冰凉凉的感觉。

……在爆炸时抱住他的小由纪,就是哭了啊。

一边过度地呼吸着、一边颤抖着,保护着他,就那样忍不住地眼泪流了下来。

好可怜。

萩原研二环住她的肩膀,掌心抚摸着她的头发,耐心地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