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笑嘻嘻拿着东西走了。

赵宝珠有心想买一个回去长长见识,买个两手空空,囊中羞涩,“哎!”吐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背,不看了不看了。

没一会儿,那卖货郎挑起担子,走街串巷叫卖去了。

赵承祖以为妹妹很想要,就说:“等你长大了,哥哥给你买。”

“好哇。”赵宝珠热情地应,少年要有目标才能进步呢,给妹妹买胭脂水粉也算小目标!不能打击。

赵继宗边走边同他大哥说话,说:“刚才那人说的姓方的,就是大姐姐的夫家吧!不然镇上难道还有两个姓方的家里都开杂货铺的嘛。”

赵承祖笑:“大约是的。不过我们不能去人家铺子,不然叫人笑话。”

赵方两家结了亲,已经算是亲戚,他们要是贸然上人家家里,人家就需要招待他们,然后还有打发回礼。或许人家面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想,好点儿的觉得你不懂事不知礼,坏的只当你穷人上门骗吃骗喝,打秋风的。

赵承祖是长子,年纪算不得很小,这些人情世故,都是懂的。

三人拐着弯,故意避开了方家的铺子走。

避开了方家人,没承想又碰上一个认识的,却是那日说要买赵宝珠的那家,李有田的族亲。

因为家中有百亩田,李家算得上是个小地主。

遇见的便是李家媳妇,你道她那日为何要买赵宝珠?却是她男人,私下里,有个不为人知的见不得人的癖好,那男人最爱那些长得干净的小女孩,那日,对方在席上见到了赵宝珠,那眼睛便露了精光,回头便吩咐媳妇去将人买回来,她便依言照做。

这妇人早知道丈夫的事,不是头一次处理这等事,上月,她屋里就弄死一个八岁的小丫头,她眼皮都不抬一下,心里还骂人从小狐媚学得一身勾引的做派,死得好。接着便皱起眉,让人把尸体一裹抬了出去,对外说是生了热病死了。

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把自己当成了那一等的上等人,仿佛那些穷人只配任她摆弄,使唤,死了都不算个事。

这会儿,她捏着帕子甩手走在路上,旁边跟着一个挎着篮子老婆子,正是当时上赵家的那个。

这二人一见面,就认出赵宝珠来,那老婆子一下将一张满是褶子的脸拉得老长,随即凑到她主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家妇人板着一张脸,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是鄙夷与轻视,将赵宝珠三兄妹打量了几眼,便轻轻巧巧开口说:“你家里倒不知好歹,本想带你去过好日子,却拿乔作样,殊不知进了我家是去吃香喝辣的,这等福气不珍惜,日后只能是个穷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