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刚过,已是后半夜时间。浴所的客人渐少,除了留下来过夜的,大多房间已经空了。
一个矮小的男人走进来,轻凸的眼珠在眶里溜了一圈,就精祟盯着印在前台的迎宾广告。
接待小哥刚一靠近,他就嘿嘿笑着凑人耳边,“要只雏鸟,给玩儿屁股的那种。”
小哥一愣,不明所以问他,“什么鸟啊?”男人面生,从没见过,职业习惯使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别装了,我是被人介绍来的。就你们这里的常客,秦老板!”这人口气还不小,挤眉弄眼,说得跟真的似的。
小哥脸色当即一软,“原来是熟人介绍,失礼失礼。”可他再想要细问究竟是哪个秦老板时,对方已经明显不耐烦了。
既然随口叫得出‘雏鸟’,想必多少是攀了点真关系。他只是底下一个做事情的,可得罪不起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只得客气把对方带进房间,一点点介绍,谈好价钱。
可当他引着雏鸟回来时,空荡的房间里边,人已经没了。
同一时间,浴所的大门被突然涌入的人群堵住。身穿制服的警察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进门。
带头的那人气势汹汹,攘开门内想要阻挡的保安,“站墙边去,临时检查,都不许动。”
话音一落,他身后三十多个警察兵分两路从下到上,将天上人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最后一个进门的男人没穿制服,只穿着件深色的毛呢外套,他面无表情,冷眼旁观。
消失半天的矮小男人不知何时晃悠过来,从兜里摸出两个物件,毕恭毕敬递给他,“秦老板,录音和针孔。”
秦冕点点头,收下东西,“里面办事的人多吗?”说完就点开录音,不仅公放还将音量调到最大。里头立马传来一个顾客为玩儿鸟屁股跟接待讨价还价的声音。
“那我可不知道,这里的房间都关着门,隔音效果还挺好。但愿今晚能抓着几个现形,否则结果还真不好说。”那人扣扣脑袋,“咱这不算钓鱼执法吧?”
秦冕站在一楼四处张望,寻找每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他从头到尾都没空看他,“你一个线人,我一个良民,都不是警察,谈不上执法,我们这是公民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