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报案,是沈钰亲自去的。那时白鹿已经人在西北,远程告诉他怎么说怎么做。若是警察仍然不予立案,就问他们要一个纸质的证明。
吃过一次亏,白鹿立刻醒悟过来。在会所工作的时候,他听一个律师随口提过:若是警察不予立案是必须开具一个不予立案的纸质证明。往往他们都不愿签那个东西,所以若是报案者主动提出,对方就不得不更加重视他们的请求。
可惜沈钰单纯,被忽悠两句就撵了出来。
第三次沈钰带着照片和自己身上的痕迹又去报案。这回正好遇到总局的人在,终于一辆警车出了两个片儿警,可惜没有抓到现行,不了了之。
第四次终于抓到现行,可惜就只抓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两个客人和一个技师,三人都光着身体,正好做到高朝。
而天上人间抛出的解释更是简单粗暴:此事实属个人行为,本店并不知情。
于是最后按照个人违反治安管理的条例,当事人每人拘留十五天,罚款五千。而洗浴中心不损一毛,依然夜夜笙歌,坚不可摧。
沈钰终于崩溃,电话里哭着说他想放弃了。他说那些人私下勾兑,店里已经在查‘生事的内鬼’。若不是白鹿提醒他报案时一定得假发纹身假身份,估计此时已经被那些人拎出来‘就地正法’。
白鹿没看见沈钰身上的伤时,还能鼓励他再坚持一下。毕竟进去那么久,若是中途放弃,连同他之前做的努力全都泡汤。
“你等我回来。我们再试最后一次。”
可白鹿回来了,当他亲眼看见被长时间糟蹋的男孩,心疼坏了。他反而犹豫,是不是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这下倒好,沈钰比他更坚决,他今天的态度已经表明立场。男孩不在乎豁出性命,白鹿又怎么忍心再劝他退缩。
白鹿一晚上都在恍惚,以至于秦冕站在他身后,都没有察觉。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秦冕已经洗过澡,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袍。
白鹿一转脸,就闻到好闻的沐浴露味道。他上前抱住他,将自己埋进男人怀里,“错过了末班车,走路回来的。”声音怏怏,像是受了委屈。
秦冕伸手将人环住,任他把脸贴在自己胸口。虽然不晓得这人脑袋里装着什么,但白鹿脸上的倦意令他心软,“以后要去哪里,都让何亦送你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