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鸣道貌地摇摇头,“我不叫,不礼貌。”
秦蔚刚一噘嘴,突然福至心灵,“还记得大一上教军事理论的老马吧?你看啊,他先教了我又接着来教你,我们算是师承一人,所以以后你管我叫师兄吧!”
的确。师兄这称呼听起来,就有人情味多了。
回忆不长,大多只是片段。不晓得身边发呆的秦蔚在想什么,白鹿上翘的嘴角轻易暴露他从没忘记过的,与这人的回忆。轻盈,简单,像风一样。
好像还有很多,好像也没多少。
两人并肩坐在床上,良久。久得没人说话,白鹿甚至点完花篮里的满天星数量,又倒过来验算一次。
像被菩提子砸中脑袋忽然通透。秦蔚振作精神后脖子一歪,胳膊一揽,把白鹿整个抱在怀里。像台死机重启的电脑,像记忆只有几秒的鱼,仿佛已经从失恋的悲伤中鲜活过来。
他抽抽鼻子,“我不管。反正你说的那个人他可能根本都不爱你,那我就替他陪着你,陪你等到他或者等不到他。最好他一辈子都不要来找你,这样我就陪你一辈子。”
“……”
秦蔚不给他拒绝机会,“我说过了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就算你真的一丁点都不爱我,没关系,我稀罕你呀,就当两个在爱情里失意的人抱团取暖,不可以吗?”
白鹿叹气,“师兄……”
秦蔚妥协,“那就当一个在爱情里失意的人抱着你取暖,不可以吗?”
“师……哎。”白鹿欲言又止。
秦蔚烦躁地将人从怀里扒拉出来,拍拍脸蛋,“鹿鸣你怎么比我还固执,我已经决定了我不听!除了现在说你爱我,其他一律我都不听!”刻意高扬的语调,像个撒娇不成便耍混的大孩子。
秦蔚安慰自己,不过是知道白鹿拒绝的理由而已,又不是彻底失去他。他只是有了个喜欢未遂的人,保不准哪天他喜欢的人里边又多一个自己呢。
毕竟人是会变的。
他因白鹿学会去爱,变得面目全非,对方也不可能永远坚硬得像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