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将将把表带撸下一截就被紧贴跟前的秦蔚霸道捏住手腕。
“不许取下来!”
白鹿垂眸,眼神平静地像舟着朵睡莲,“对不起。”
秦蔚已将人抵在墙上,只要低头吻下去就能让他闭嘴。
与白鹿的沉静不同,秦蔚眼里早都愠出了火。不管温柔也好,粗暴也罢,对方一陈不变的,都是那副教科书般的温顺乖巧。他甚至觉得就算当场把人压床板上扒光睡了,事后白鹿也仍能用这双眼睛注视自己,仍然笑着叫他,师兄。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客气。不过令人欣慰的,这是一种愿意付出极大代价的客气。
秦蔚突然有点恨他,他宁愿白鹿也恨自己。没有大起大伏的悲喜,如何去表现一个人深刻的爱恨。
而白鹿从始至终,像一杯温水。他摸不透他。
白鹿不曾挪开视线,整个人近乎一种虔诚。他注视秦蔚的眉间轻颦,一遍遍重复着同一声调的,对不起。
秦蔚先一步撇开脸,烦躁地抓了把头,终于问出一直想问又不敢面对的那个问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哪想对方根本都不犹豫,“是。”
心口一堵,连呼吸都会痛。秦蔚只眨了个眼,瞳孔瞬时就红,“你喜欢他很久了?”
“是。”
“我不信鹿鸣!你身边从来都没有出现那样的人。”
“他出现了。”
秦蔚并非真正想听,双手捏住白鹿肩膀,暴躁打断他,“鹿鸣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这些年我真的很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推开你……我……我那时真的很害怕……那之后也一直在后悔。”秦蔚拼命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借口为当年的行为道歉。“我想好好补偿你,我一直期盼有一天你会重新靠近我……我想那一天想得快要疯掉。”他知道自己弄疼他,可他不想就这样放手。
白鹿从始至终都是温水一般的模样,“师兄是我非常珍惜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你从来都没做过惹我生气的事情,反而是你救了我,让我愿意去相信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