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童见他伸手,埋着头,趁没人注意时飞快摸出支钢笔递了进去。
门关上瞬间,白鹿眼神就暗下来。他转身看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杜覃生瘫在沙发上,翘高二郎腿,“我是这里的会员,不能来吗?”
白鹿捧着酒瓶站原地不动,那人就歪着脑袋斜眼端量他,像在打量一件刚拍下的奢侈品。包间里的气氛有些肃杀,像狮子和长颈鹿幼崽的对峙,意念不差,可实力悬殊。
“哈。”杜覃生突然笑了,“怎么?害怕我还会打你啊?”
白鹿表情淡淡,没有回答。
对方骄纵惯了,一拍沙发坐起来,“过来坐呀,站那么远给老子当靶子啊?”杜覃生耐心不好,见白鹿死拧着不动,顺手抓到个东西就朝他扔过去,连扔的是什么都没看清楚,“叙个旧要死?”
空调遥控器撞上门板那一刻支离破碎,溅射出的圆筒电池弹上墙边的金属带,尖锐的摩擦声几乎在耳膜上留下划痕。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白鹿面不改色走到茶几前蹲下,将柠檬绿的龙舌兰掺入酒杯,以指尖推到杜覃生面前,“很少有客人单点这种酒,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这酒并非刻意点的,自白鹿进屋以后,杜覃生全部的注意都落在他身上。酒单上就随便涂了个圈,涂到什么算什么。
“你也不是一般人啊,我们不正好配个双?”他看他的眼神轻浮玩味,嘴角毫不收敛的笑意让人不禁而寒。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啊,这么多年没见了,让我好好看看你。”仿佛刚才那一幕粗暴从没发生过。
白鹿故意拖沓,好半天才绕过茶几停在远杜覃生半米的位置。
不料对方突然站起来,揪住白鹿领口直接将人拖拽着扔上沙发。不等白鹿回神就扣住他双臂,一把将人按在身下。
“放开我!”白鹿挣扎不开,双腿也被压住,只能狠狠瞪他,厉声重复,“放开我。”
杜覃生向来无视他人意见,怎么高兴怎么来。居高临下的控制感让人全身舒畅,他俯视他,目光从男人头顶向下逡巡,一寸一寸,恨不得用视线把人扒个精光,“说说吧。你现在怎么想我的?”
白鹿惊魂未定,左眼皮一直在跳,“没有想过。”他只看他一眼便别过视线,声音冰冷,“若不是你出现在这里,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