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利商将将描述完第一阶段,下文还没酝酿好开头。向来工作不分日夜的秦冕却突然打断,“休息十分钟再继续。”他在众人错愕的目光里径直起身,塞上耳机走出会议室,带上门的同时正好拨通电话,“你说没看到人是什么意思?”
“我买好您要求的所有东西送到公寓时,敲门无人应答。”司机耐心解释,“再开门进去,屋内确实已经没有人。”
秦冕飞快抬手看了眼腕表,“我知道了。”挂上电话又拨给白鹿,意料之中,熟悉的忙音之后通话自动结束。
拨第二遍仍然如此。
他分明记得自己写了留言压在白鹿手机下边,让他在家休息,不要乱跑。然而对方显然不如在床上那般听话。男人犀利的眉锋透着峻冷,像结了霜。不多犹豫,还是发两条信息过去:别偷懒,尽快处理伤口。回我电话。
他和白鹿的关系暗昧含糊,却不清不楚把人睡了。白鹿可能醉了,但秦冕是清醒的。
他从没做过这种唐突又毫无准备的事情。白鹿的出现,把他所有的节奏都打碎。
出神时手指还不忘正了正胸口一点没歪的领带。太心急了,他埋怨自己。
十分钟眨眼就没,打算出门寻人的经营处主任刚出来半边身子,就看见秦冕站在门外。男人眼中晦涩,盯着对面空无一物的墙壁,连蓝牙耳麦都没摘下来。
主任战战兢兢开口,“秦……秦总,会还开吗?”
出租屋内暖气并不充足。
蜷成虾米的白鹿缩在自己熟悉的被褥里,下半身愈发严重的阵痛疼得人意识恍惚。他庆幸自己离开公寓的念头足够果断,否则这会儿连路都走不了,难不成真得腆着脸请求对方收留?
白鹿再次睁眼已过正午,身边的枕头空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他一个。这是他第二次进到秦冕家里,跟男主人睡完一觉都没撞见印象中的男孩。
隔壁卧室的衣橱也只零星挂着两件白T,厕所的洗漱台上没有第二套杯子和牙具,怎么看都不像还有别人常住的模样。
抱着侥幸,他当然也希望那个男孩跟秦冕只沾肉体,可半个鞋柜的球鞋让人无法自欺。转念一想,狡兔三窟,秦冕又怎会把自己带回他跟别人经营的家里?白鹿尝过被人背叛的滋味,清晰得纹丝入里,他每次回想起来都喘不过气。
脑海中适时跳出一帧反胃的画面。上边的男人头发花白,下面的那个被扭曲地绑成一颗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