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低温让体感变得迟钝,白鹿一时分不清楚秦冕这是安抚还是同情,“我能离开师兄一次,就能离开他第二次。但我希望这一回,能在离开前替他做点什么……”
“我还有两个疑问。”
“嗯?”
“你逃走的那几天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有勇气自杀?”
白鹿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像在陈述一段早就准备好的借口,“用一千块钱开了酒店。自杀的念头一直都有,并不突然。每一例成功的自杀之前,都有无数次失败尝试。钱花光又走投无路的人,可是很脆弱的。”
他见秦冕沉默不语,主动问起,“那第二个疑问呢?”男人的视线,长而深邃,白鹿几乎错觉自己被他看穿。
又等了半天,对方才开口,“那个人以什么借口让你入伙,只是一千块钱吗?”白鹿能拒绝季昀,说明他根性不止是不坏,比起诱惑,秦冕宁肯相信他是被人威胁。
白鹿唇齿微阖,慨叹对方嗅觉灵敏,“秦先生觉得不止一千块钱么?”
“还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你偷偷省略了什么?”
寒冷使白鹿打了个喷嚏,他揉揉冻红鼻尖,“那是另一个故事了。那个故事与师兄无关,我猜秦先生不感兴趣。”
秦冕的声音听起来添多两分郑重,“不要省略,你继续说。”
第二十六章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白鹿租的地下室在城中村一栋旧楼里。街是老街,方圆十里都充斥着上世纪低活力的生活气息。
他的室友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像个普通职员,朝九晚九,作息规律。女的是个妓,最过分的时候甚至还把客人带回来挣钱。
翻皮发霉的老墙厚实却不隔音,那段时间白鹿天天顶着一张神经衰弱的脸。
也就是这时候,他认识了住在隔壁与人自来熟的JK。
Jk说他的老家在菲律宾某个小岛上,来中国体验不同的生活。他说白鹿脸色不好,应该常跟自己出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