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跟秦冕示好的大老板,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冲他大吼,“还杵着做什么,嫩是饮水机啊?还不赶紧滚,死碍眼!”
白鹿依然立着不走,倔得像头牛。秦冕此刻就在他眼前,这是多么珍贵的机会,他固执地还奢望为自己再解释两句。别人他不管,可不想让秦冕误会。
秦冕也意外,心想这男人素质过硬,这般羞辱都不动如山,索性又补上一句,“怎么,听不懂方言?”
白鹿犹豫半天还是开口,声音里带两分颤,“秦先生……您可能误会了,我一直都很憧憬您,不是您想的那种,我们之前其实见过……”
话音未落,半杯红酒从身后泼过来,白鹿当场愣住。身上明明是酒香又不是鸡蛋臭,喉头还是忍不住一抽,有些哽咽。包间冷气开得足,那一片湿腻很快就凉下来,贴着皮肤,让人在这一刻无比清醒。
秦冕原本还面无表情琢磨他眼中几分真假,此时目光却被那片染红的白衬衫吸引,表情像是在说,真是狼狈至极。
白鹿身子明显一颤,秦冕见他吃到教训,嘴角不禁勾出笑意,这笑容明明与先前无差,却让人不寒而栗。
酒不是秦冕泼的,但他欣然默认。白鹿藏在心底多年的执念几乎下一刻就要崩塌。
秦冕见这人立如磐石,终于失去耐心,“你不是第一个用这种方法接近我的人。你这样熟稔,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吧?”
这种事?这种事是哪一种?
秦冕做了个‘慢走不送’的手势,势要赶人,语调抬高两度,“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若是我们之间要有发展,那也轮不到你主动。太急功近利,连规矩都忘了。”
白鹿不甘心,还想为自己‘狡辩’两句,话明明都在舌尖上打转,最终却没说出一个字。
因为他看见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正胆怯缩在秦冕身后,还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之前目光完全被秦冕吸引,压根儿没注意到还有这一号人。
秦冕转头拍拍那人肩膀,语气温柔下来,“不怕,我们现在就走。都说了让你在家里等我,真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
白鹿卡壳,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