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转身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将耳麦打开,“那个……我身体不适,今天不接工作了。”说完又飞快摘下来塞进裤兜。
幸好。人没有跟丢。
白鹿追过去时正撞见他们进了走廊尽头的包房,索性原地转了半圈直接留在房间外,靠着墙壁盯着走廊灯箱,不知在想什么。
包间隔音太好,除去会所淡淡的背景音乐,他什么都听不见。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都过去半个小时,其间除了手提酒水的人,再不见别人进出。
白鹿竟莫名松了口气,有些开心,一挑眉毛,看来秦先生今晚并没有点名‘美人服务’。
手捧酒瓶的酒童正要扣门,却被白鹿拦下来,“酒给我,我拿进去。”
酒童一头雾水,不过他认识白鹿,也不多纠结就将手里名贵的红酒递出去。
白鹿将领口俏宠的红色蝴蝶结摘下来塞给酒童,把额前刘海收拾得妥帖清爽,从兜里掏出皮筋将脑后的头发利索系成一个小马尾。最后把墙壁上镶嵌的金属装饰当作衣冠镜好生照了一番,才算勉强满意。他一瞥身旁呆若木鸡的酒童,猝然一笑,“看够了么,你的手套也给我。”
可能秦冕的杯子已经空了多时,白鹿刚一进去就被一个一口方言的老板教训两句,“送个酒都这么磨蹭,中看不中用。”
白鹿直接无视此人,远远的,目光就锁定在那人身上。
秦冕正低眸跟身边的人聊天,像是在说一个投资远景。他甚至都没抬头看一眼刚进门的青年。白鹿不懂那些生意上的东西,径直走过去,几乎走到秦冕跟前才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他俯身捡起茶几上的启瓶器将手中的红酒小心开瓶,熟练掺入醒酒器时还规矩默数流速,每一个动作起落都利索漂亮。
将将苏醒的红酒贴着石英玻璃流下,与空气充分纠缠,声音清脆又干净。待红酒入杯,倒酒的人自然就该悄悄退下。
可白鹿此时并无离开意思,他突然开口,“这瓶ContiGrandCru是由法国首屈一指的红酒生产商DOMAINEDELAROMANEE-CONTI酒庄酿造,别名勃艮第之王。”他又仔细查找瓶身上的年份,“2001年。听说这是黑比诺产量最好最甜的那一年。”
秦冕终于暂停对话,像施舍者一般,抬眼看他。面前捧着酒瓶的漂亮男人也正盯着自己,目光热切又直白。
这人眼睛尤其彰显,轮廓比大多数美人都巧琢,黑瞳饱满且大,躲在长睫毛下又显得秀气。眼波流转,潋滟的都是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