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黑山镇也挺好的,虽然地势偏僻,天气比南方冷,但这里的人大多淳朴善良,对她很友善,比之呆在磐市那边大城市里,人人戒备不善的环境下,这里让她感觉好很多。
当然任何地方都有好人,也有坏人,就比如林场的那些单身汉,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她义正严词地拒绝过那些单身汉很多次,他们总是听不进去,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她不得已,搬出自己已婚的身份,他们也不信,还笑哈哈的叫她把她丈夫喊来,他们一起喝酒认识。
苏曼无语,看到那些单身汉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今天是周末,大丫跟虎子要回林场,苏曼来了例假,不想来回颠簸回张槐花家去,便领着两个孩子在供销社,买了一些瓜子糖果,一斤白糖,一条鱼,两斤白面,让俩孩子拿回去,叫张槐花蒸鱼和做饺子给他们吃。
张槐花为人热忱善良,在她无处可去之时收留她,她自然也要投桃报李,对他们一家子好,买好好吃的给他们吃,是常态。
三人走出供销社,要去学校门口等刘大爷赶骡车接他们回家,没走两步路,迎面走来那个叫老许的男人,笑呵呵的喊苏曼:"苏老师,买东西啊?"
林场诸多单身汉中,就这个老许一直盯着苏曼,随时随地出现在苏曼可能出现的地方,让苏曼毛骨悚然,看着他都绕道走,现在更是不想答理他。
虎子从他奶的嘴里知道这些单身汉,一直盯着长相漂亮的苏姨,见到老许又凑了上来,他握紧小拳头,对老许恶狠狠地道:“你别打我苏姨的主意,离她远点,不然我揍死你!”
老许不甚在意的嗤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想揍他
?不自量力!他望着苏曼离去的窈窕背景,舔了舔舌头,绿豆大的眼睛露出猥琐的光芒。
他老许看中的女人,就没得不到的!他这辈子还没尝过女大学生的滋味,现在有女学生送上门,他怎么着也要想办法,把这个女人搞到手,做个风流鬼。
徐启峰坐在某个汽车站候车厅里,脸色十分阴沉,整个人身上都露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吓得旁边的旅客都不敢坐在他的身边,候车厅再拥挤,也都站着。
徐启峰一个月前就从磐市军区出发,四处寻找苏曼的踪迹,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逼不得已,动用了一些从前的人脉及让军区下属帮忙查找,总算在几天前得知,苏曼原来从火车站转去了黑省牡丹江那边一个名叫林口县的地方。
那里地势偏远,又很寒冷,徐启峰之前找她的时候,下意识地以为她怕冷,不会停留在寒冷的黑省,会去一些温暖繁华点的城市,毕竟她是干部出身的大小姐,吃不了呆在乡下的苦。
他一直往沪市、首都、江南那些繁华的城市找,找错了方向,生生磋磨一个月时间。如今知道苏曼在林口县的一个镇子上,徐启峰心情很糟糕。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倔强、狠心!
他只是无法接受她欺骗他、利用他,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穿书世界事实,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冷静下来,他就会回家,跟她好好谈谈。
没想到她气性这么大,转头就离家出走,消失了近三个月,没有一点消息,消失茫茫人海之中。这无异于挖他的心脏血肉,要他的命,他急得人都快疯了!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她的消息,她竟然在那样偏僻的小镇当起了老师,这是打定主意要跟他离婚,在那个镇子扎根落户?
一想到这些,徐启峰心痛,又有一些愤怒,她是他的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他不同意离婚,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别想离开他。
这次去林口县,他说什么也要把她带回家!
"各位乘客,前往牡丹江市的汽车即将发车,请各位乘客携带好随身携带的包裹,依次到检票窗口进行检票上车……"
候车厅里响起了上车提示音,徐启峰弯腰拎起一个很重的包裹,大步走去车站门口坐车。
★★
苏曼自从来到黑山镇,受
这边寒冷天气的影响,手脚不似在磐市那边暖和,一直冰冰凉凉的,月经这三个月都不大正常,一来就痛经。
苏曼这种从前从不痛经的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痛经之时,那痛不欲生,血崩如河,下不了床的酸痛感。
她痛经痛得这么难受,跟她睡一个宿舍房间的三个女老师都主动帮她代课,还给她熬红糖水喝,帮她打饭,打热水泡脚,她这才觉得日子没那么难熬。
在宿舍不大的炕床躺了近七天,姨妈总算走了,苏曼想着这些天一直辛苦秦老师她们照顾他,趁着下午有空的时候,久违地出门,去镇上唯——家国营饭店,打包了一份红烧肉,一份铁锅炖大鹅,还端了一大盘饺子,打算回去让秦老师她们好好的吃上一顿。
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一辆卡车停在门口,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黑山镇有林场的缘故,火车汽车都不少见,但是这些都是运送木头货物的车,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大家都很好奇车里坐得是什么人,停在学校门口想干什么。
很快车里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穿着朴素的运输工装,长得浓眉大眼的三十来岁寸头男人。
另一个穿着黑色呢绒大衣,脚蹬军靴,五官长得及其英俊,但脸色深沉,看起来脾气不大好的三十多岁男人站在学校门口,往学校里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苏曼在学校对面,一眼就认出那个穿着黑色呢绒大衣的男人背影是谁,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呼吸凝滞,下意识地就想离开这里,不想让他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