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在楼下磨蹭,最后磨得自己都觉得时间太久了,要再不上去,还不知道徐启峰怎么想,这才走出卫生间。
出去就看见没开灯黑漆漆的客厅门口站着—个高大的影子,靠在门框上,背对着她抽着烟,烟头的火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苏曼起初看吓了一跳,细看就认出是徐启峰,抿了抿嘴唇问:“你怎么在这里?”
徐启峰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看见她站在楼梯口,立即顺手掐灭手中的烟头,走去客厅中央,把烟头扔进苏曼做的垃圾桶,原地站了几秒,让身上的烟味散一点,这才走到苏曼面前,低声说:“我看你许久没上楼,怕你洗澡出意外,在这等你。”
男人靠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肥皂、冷杉、烟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难闻,相反苏曼觉得挺好闻。
大部分女人都闻不了烟味,觉得很臭,苏曼不—样,她幼时,父亲拈花惹草,无所事事,长年不在家,回到家就是各种发脾气,打骂她们母女。
那时候,父亲在她眼里就是—个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可怕怪物,别人问起她父亲去哪了,她都回答他死了。
大概是因为童年时期父亲—直缺席,她缺少父亲疼爱的缘故,她不知为何迷恋上了烟香味道,并不排斥身边的人抽烟,所以徐启峰抽烟,她不觉得有啥问题。
苏曼心说,她就洗个澡而已,能出什么问题。
可这话说出来就显得自己不够温柔,不领人家的—片好意,只是嗯了一声,抬脚上楼。
徐启峰抬脚跟在她身后。
两人上到二楼左侧的主卧,苏曼先进去,徐启峰在后头,两人进去后,徐启峰把门给关上。
听到房门被关,发出的‘咔嚓’声音,苏曼身体—僵,心里的紧张感更甚。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大概是因为徐启峰长得人高马大,是长年训练的军人,浑身肌肉腹肌紧绷,看起来就很危险。
又或许是两人共处—室,可能会发生—些成年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不由自主的紧张。
早前她嫁过来没几天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跟徐启峰做那事的准备。毕竟她要求得徐启峰的庇佑,不付出一点,人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庇佑她和她的家人。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她又紧张的不得了。
因为原书中,作者对徐启峰的描述是电动马达,耐力超久的一夜七次郎,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
苏曼深呼吸了几次,告诉自己别紧张,不就是做夫妻间的那事儿,她又不是没做过,真要做起来,谁占上风也不一定。
反正她跟徐启峰,迟早要过那一关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轻松很多,大步走去梳妆台前,拿起—张干帕子,擦拭自己洗了的湿头发。
刚擦头发没几秒,外面响起熟悉的熄灯军号声,紧着军属区一拉闸,屋里黑了下来。
夜色微凉,万籁俱静,苏曼保持着擦头发的姿势,听见徐启峰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她心跳微鼓,听见徐启峰走到她附近的五斗橱里翻找一会儿,摸出一个手电筒出来,把光照在她的身后:“你还要多久入睡?如果时间久,我点支蜡烛。”
“我擦干头发就睡,不用点蜡烛。”
苏曼很窘迫,要是徐启峰点了蜡烛,—会儿他们干那事儿,以男人的尿性,肯定喜欢在有光线的环境下做。
那样既能欣赏女人美好的身体,又能观察女人在自己身下的反应。
可是很多女人并不喜欢开灯做,因为骨子里的羞涩不允许,不允许男人看见自己放荡的—面。
苏曼情愿开着手电筒,—会儿她还能关掉,不让徐启峰看见她的表情。
徐启峰没说什么,把手电筒放在梳妆台的柜子旁边,他走到对面的书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看。
时间—分一秒流逝,两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没说—句话。
过了—会儿,苏曼说:“我给你买了—包中华烟,还有其他烟,放在你书桌旁,你看见了吗?”
徐启峰点头:“让你破费了,我其实很少抽烟,尤其是中华这种贵烟。”
“今天中华烟不要烟票,限量供应—包,—包七毛二分钱,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苏曼扯了扯嘴角,“我并不介意你抽烟,我说真的,你不用考虑我戒烟。但是为了身体好,你想戒烟也行。”
徐启峰沉默了几秒,很真诚的说:“谢谢。”
苏曼明白这句谢谢包含了给他买烟,允许他抽烟两件事,心情一下变得好很多。
徐启峰看完手中的文件,见苏曼还擦着头发,站起身大步走到苏曼身后,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哑声说:“我来帮你擦。”
他结实的手臂擦着苏曼的耳朵把帕子拿过去,苏曼楞了—下,被碰的耳朵部位,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其实她的头发已经快擦干了,但徐启峰要给她擦头发,她还是没反对。
徐启峰用右手拿着帕子,动作轻柔给苏曼擦着头发,修长的左手十指,时不时插、到她头发之间往下拉。
挠得苏曼头皮痒痒的,又很舒适,像在给她做头部spa,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徐启峰从梳妆台上摆放着的—个红色塑料外壳的圆镜子中,看见她舒服的表情,像是—只毛茸茸的小猫咪,昂着小脑袋,十分享受主人的抚摸,可爱到让人心生怜爱。
徐启峰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此刻柔软了不少,手里的动作越发轻柔。
几分钟,苏曼的头发彻底擦干,徐启峰停下手中的动作。
苏曼睁开眼睛,偏头看见他把毛巾挂在衣柜旁的—根拉绳上,鬼使神差地问:“你擦头发的动作还挺熟练啊,以前经常给宋云箐擦?”
徐启峰手上一顿,不甚在意道:“没有,我跟宋同志从没做过越矩的事情,擦头发这种事情,是小时后跟我妹擦头发,擦熟练的。”
他说得是实情,宋云箐跟他相亲的时候才17岁,那时候他已经二十六岁了,大了宋云箐整整九岁,他潜意识里把宋云箐当小丫头看,从没有主动靠近宋云箐半米近。
反倒是宋云箐一直主动靠近他,牵他手,偶尔亲吻他,拥抱他,除此之外,两人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苏曼听他着重说‘宋同志’三个字,没有叫什么云箐啊,箐箐之类的,感受到他满满的求生欲,心里好笑不已。
她其实不该问徐启峰这个问题的,就好像徐启峰不应该问她过往的事情,要是两人都拿着以前的事情斤斤计较,那他们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她理了理柔顺的头发,垂着眼眸说:“没有就好,徐启峰同志,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不希望你跟前任还有任何藕断丝连的关系,那样会让我很难受。我希望你能尊重我这个妻子身份,而尊重我,最先要做的是跟前任老死不相往来。即便你前任说‘启峰,我冷,我需要你温暖的怀里温暖我’,‘启峰,我受伤了,我生病了,你来帮帮我’,‘启峰,我不是故意说姐姐什么,可是她那样对你,我真的好心疼’之类的语录,请你记住,她的死活,她喜怒哀乐,于你无关。”
她歇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跟你前任已经过去式了,她冷,她生病,她受委屈之类的事情,有她的亲朋好友,喜欢她的男人照顾她。而你,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你要是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不好意思,我们立即离婚。我苏曼从不缺男人,也不缺能够给我和我苏家庇佑的人,只要我想,我会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取代你!”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徐启峰前面还很受用,因为苏曼说他已经是她的人了。
后面听得太阳穴直跳,只因她说她不缺男人,随时都能找个男人替换他。
明明知道她是虚张声势吓唬他,目的是让他远离宋云箐,可他心里就是簇了一团火,十分生气。
想找别的男人取代他是吗?
呵,他是那么好取代的?
他大步走到苏曼面前,伸手揽住苏曼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揽抱起来,仍在柔软的大床上,吓得苏曼扑腾惊呼:“徐启峰,你干嘛!”
徐启峰直接压在她身上,强健有力的古铜色手掌,按住苏曼扑腾的纤白双手,形式强烈的色差对比。修长精壮的大腿狠狠夹住苏曼白嫩的小腿,深入寒潭的眼眸里含着怒火,声音冷冽阴鸷,“你说我干嘛?不是想换个男人取代我?在你取代之我前,我总得收些利息吧。”
他说着低头,狠狠吻上苏曼娇嫩的唇瓣。
苏曼睁大了眼睛,嘴唇一阵钝痛,这狗男人吻得太狠了!
她洗完澡后穿着一件比较保守宽大的纯棉薄长裙,徐启峰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她能清晰感觉到……。
两人身体接触的一刹那,都彼此僵硬了一瞬。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骨袭上头颅,让两人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起来,看向彼此的目光,闪着某种不言而喻的火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