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一边想着,一边在床沿坐下。
她扒拉几口粗羹,即使是自己纯手工制作的,她果然还是不适应如此天然的口感。
秦昭连忙换筷子从豆里夹了几根腌菜,面露痛苦地快速把羹消灭完。
而后从另一只豆里取走一块没有形状的糙饼,咔嗤起嚼。
孙膑停下匕,盯着双豆面染纠结色。
“昭不与我分食?”
“先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迟疑着问了句,她豁达的反应让他不禁叹气。
“没什么……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一起吃吧。”
孙膑笑了笑,摇头示意无事。心里却拿定主意:
等用完餐,他需要好好考察一番,秦昭的“没常识”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如就这样放她出去,秦昭大概会被外面的世界吃得骨头都不剩吧。
……
用餐完毕。
餐具被撤走后,案几被孙膑要求留在床上。
等秦昭收拾好回来,案几已被孙膑右挪。他的身侧空出刚好容纳一人的空位。
他向她招手,示意她上床与他同坐。
秦昭犹豫着靠近,案上有只盛水的碗,还有一句这样的话:
“昭初临魏国,困惑之事,皆可问我。”
好家伙,吃饱喝好就开工。
孙先生目的性真的很强,这是要好好给她补课了。
该说孙膑是闲不下来的人,还是该说他是外冷内热?
或许根本就没有“冷”,秦昭一直在被他关照。她甚至想,如果他没有这段经历,孙先生应该就是那种热心肠的、会在太阳下大笑的人。
如果苦中作乐,把“战国求生”当作任务,孙膑就是秦昭的指引人。
生存不外乎吃穿住行。
穿和住目前不是头等大事;行可以列入待办目标稍作延后,逃离魏国是必须的;吃或许是最重要的。
保证活着不被饿死,就需要稳定的食物来源。
自给自足划掉,只剩下“商品交换”一条路……
——语言和钱。
秦昭记得,在给孙膑翻找垫被时,有在柜中寻见个沉重的箱子,小箱还落着锁。
她抱被子时碰动它,听到里面有金属片碰撞的声音,极大的概率是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