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第三小队的武装载具“猎鹰”出现在了棚户区黑色上空的边缘位置。

车身一排着落灯警告般在夜色里闪烁,两道暗红的警戒线也跟着投射在地面上,划定出“猎鹰”的悬停点。

几秒钟后,“猎鹰”悬停。

温尔辛带着周活和秦鹰眼从“猎鹰”上雷厉风行地落至地面。

三人快速扫过眼前的情况,然后分成了两拨。

周活和秦鹰眼检查起了刺猬头的尸体情况,温尔辛则是来到岑汞面前,半蹲下身,看着她浑身的狼狈以及脸边已经开始红肿的擦伤,皱眉道:“你还好吗?”

“可能……不算好。”

岑汞轻抽着气回答,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

温尔辛没问时还好,这一问,岑汞感觉自己全部的神经都集中在了体验疼痛上。

她身上被肾上腺素暂时屏蔽的痛感在此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发烫的背部像是被什么重型载具碾过一样,一呼一吸之间,都扯得生疼。肩胛被刺猬头铁手钳过的地方,骨头也像是碎开了,又热又刺,让她难以忽视。

更别提她几个小时前才被修复过、并不算牢固的肋骨,现在也疼得像重新断了一次似得。

温尔辛见状,抬手便环过她的肩膀,单臂借力将她搀了起来,然后将一针应急镇痛快速推进她的左臂道:“坚持住,回公司就好了。”

这一针的药效很快,岑汞感觉疼痛在离她远去,恢复了些精神说:“好。”

见两人要走,一旁的房东刘姐不乐意了,叉着腰大步跨了出来,挡在准备离开的她们面前的道路中央,刻薄道:“小岑,你的罚款可还没交呢,这就要走了?”

“什么罚款?”温尔辛皱眉。

“闹事费!”房东刘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这可不是什么没规矩的地方,过了晚上十一点在这里闹事,违反了这里的规定,就得交罚款。”

温尔辛一愣,看了岑汞一眼。

岑汞没否认,只是觉得很窘迫,很社死!

这种尴尬的感觉甚至一度超越了她身体上的疼痛。

原因在于,她现在可能拿不出200块的罚款。

“多少钱?”温尔辛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窘迫,立马说道,“我带她回公司走报销。”

“啧啧,小岑,你这公司可真了不得,还能报销,这怎么不早说!”房东刘姐一听,立马坐地起价,直接将罚款价格翻了两倍不止,“我之前是念着小岑是我的租客,情况也困难,所以打了折,要是走公司报销,那就得按全价给500。”

500?!

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黑心房东?!

岑汞一听,抬头就要拒绝。

这时,温尔辛扶在她肩上的手握了握她,示意她不必担心,然后淡声回答了一句:“好,没问题。”

说完,也不等房东再开口,温尔辛便带着岑汞先一步上了“猎鹰”。周活和秦鹰眼在后面,带着简单处理过的刺猬头的尸体也跟着上了车。

“猎鹰”再次启动,示意旁观者保持距离的警示红光重新闪烁起来。

随着高度的升起,黑色载具发出音爆,径直化为一条拖曳绯红的暗夜流光,顷刻消失在了棚户区上空。

原地,房东刘姐冷眼看着离去的“猎鹰”,收回了视线,转身朝着逐渐聚集过来的围观群众高声呵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公司的看门狗啊?!赶紧散了,再聚在这里,统统都给我交罚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