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只见过几面,就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的少年,赵佗的手缓缓收拢。
如今朝堂上关于赵黎大人的风言风语多得叫人不胜其烦,再放任这些造谣者逍遥法外,那位光风霁月的人物还不知要被抹黑成什么样子。
他必须尽快将犯人从聚会里揪出来!
“赵佗小友,那边风铃碎屑多,容易弄伤手脚,不然到老夫这边来坐吧?”
朽朽老矣,身材枯瘦的男子隔着一张矮桌,对赵佗露出善意的笑容,但那双深深凹陷的眼睛里,却满是阴谋算计。
他轻轻瞥过砸坏风铃的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愚昧的蠢货!今天他们为了请这少年参加聚会,不知花了多少气力,可这蠢货居然一上来就开罪于他,先是砸坏东西,再是打发乞丐似的搪塞银两!,而后才咧开嘴,满脸高兴的洋溢出喜悦之情:“好!”
他指尖触上微凉纸张,刚要用力从对方手里抽过来,一个清润的嗓音就从背后响起:“等等,这件事似乎有所不妥。”
说话的青年跟其他人不一样,气质出众,外表清俊儒雅,唇角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心有好感。
赵佗见到他也是一阵愣神,只道咸阳何时来了这般公子,再一想,对方居然跟旁的这些鼠辈狼狈为奸同处一室,就止不住的心生可惜。
等到他将手中的证物交给扶苏太子,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深陷牢狱之灾。
赵佗忍不住地问:“这位公子是?”
下颚线清晰,轮廓分明的男人礼节周全地朝他轻轻点了点头:“在下张良。”
张良!
这个名字赵佗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可睨着男子让人心生好感的外貌,他总觉得自己脑子里蒙了一层白雾,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究竟曾在何处听闻过这么个名字。
“张良!”砸了风铃后格外得意洋洋的中年人一下子从软垫上跳了起来,“韩国那个张良?赵黎格外看中的那个张良?”
一语道明了青年的身份,中年人跳脚地道:“我们的聚会怎么能让他也一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