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开始变得僵硬、冰冷,体表上出现暗红色的尸斑,臭味也从口鼻等地方冒出来,仿佛是臭鸡蛋和烂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但由于刺客们的死亡时间还不够久,所以尸体还未变异成过度可怖的模样。
看着白衣少女连眉头都没有半点皱起的平静神态,陆令史不由有些失望。
要是时间再长上一点,让她看到尸绿、腐败水泡、尸体肿胀变形的样子,她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淡定的样子了吧?
陆令史不悦地撇撇嘴,抓起桌上的小刀,用布帕在上头随意擦了两下,割开死者身上的衣服,一刀朝着尸体的肚皮上划了下去。
汁液、血丝、脂肪都在湿漉的水迹声中流淌。
陆令史极为得意地往黎筝身上瞥了一眼,觉得这回巫女白说什么都要忍耐不住地夺门而去,吐个昏天黑地了吧?
他心中快意不停地冒出,大仇得报似地想,谁让她非得喊他们来白跑一趟?
可这一眼望过去,入目看到的依旧是面不改色的一张脸。
直面这些带着血丝、腥气的人体器官,和器官里流状的消化物,巫女白八风不动地站在那里,一点难受和忍耐的迹象都看不出来。
沉着冷静地样子,倒是引得一旁的常令史刮目相看,极为意外地睨了她一眼。
常令史对这位美貌巫女的负面评价一下子少了许多。
路上来的时候,他就听同僚们讲述,太子殿下对巫女白的格外优待,还以为她会是个美貌的绣花枕头,没想到,竟会有一身大将之风。
这令人作呕的恶心画面,便是常年行军打仗,在死人堆里来去的士兵见了都要吐上个半天,可这位巫女阁下,竟能处之泰然,稳稳当当地立在自己身边。
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当真是说对了,也并非所有美人都是风一吹就倒的风格,如巫女白这样胆色比大男子还要出色的反而引人钦佩。
黎筝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尸体腹部里,盛着的还未消化的黄白色肉糜,出声询问道:“两位令史大人,可能知晓这是什么动物的肉?”
这头常令史对黎筝的看
法已经有所好转,但那头的陆令史经过两次的折戟沉沙,没有被折服不说,心中的执拗反而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