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从口袋里摸出手帕递给他,祁松言握了下拳,低头接了,连句客套的“谢谢”也没说出来,沉默地擦了手臂溅落的咖啡液。
秦笛也没再说话,接过别人递来的扫帚打算清理一下,祁松言伸手握住了扫帚杆,抬起眼帘,说:“我来吧。”
秦笛看了他两秒,松了手,站在一旁看他扫完,就拿过拖把把残液擦了。这一次祁松言没抢,和他拎着工具前后脚出了教室往水房去。
刚巧清洁阿姨在收拾午休积攒的垃圾,秦笛把拖把往水池一杵,亲亲热热地招呼:“阿姨,有没有废塑料袋啊,麻烦给我拿几个,杯子不小心摔碎了。”
阿姨看是他,马上笑着应:“有,给你拿几个厚实的,给。”
秦笛谢过阿姨,撑着口袋,对祁松言抬了抬下颌,使唤人的劲儿轻车熟路。祁松言配合他把碎片倒进去,他手上灵巧地一拧一抽就打了个死结,随手拿了门把手上拴着的记号笔,一笔一划写上“碎瓷片,危险!”几个字,又描黑了一些。
“这样就行,给我吧,正好下楼一起倒了。”阿姨接过这一小袋,拖起垃圾桶出去了。
“谢谢阿姨!”秦笛在后面追着喊,转过身,祁松言正对着水池里的拖把发呆。
他站过去,咳了一声,“摔碎个杯子这么心疼?”
祁松言转头看他,似乎觉得他的搭话有些突兀,眉头又皱了起来。
“哦,还不认识,唐突了。我叫秦笛。”他伸出手,眼眸弯成两虹浅弯。
祁松言喉结滑动了一瞬,握住他的手。凉,像晨起水龙头里流出的第一捧清水,沁在骨头缝里,让人瞬间清醒。“你好,我叫祁……”
秦笛突然凑近,“祁妙,你好。”
祁松言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一刻其实温和地笑笑,就能迎合上这个俏皮的挑衅,又不至于失了分寸,可他刚牵动嘴角,秦笛就漫不经心地松开手,后退一步,带点戏谑地说:“不想笑就别笑了。”
“手帕沾上咖啡了,我回去洗了再还你。”祁松言生硬地撇开话题。
秦笛想说什么,低头看见祁松言修长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帕,又改了主意:“那你给我洗香一点哦。”
祁松言有点无奈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