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我是错误的。

他只是......看着我。

那之后我没再对任何人提起过我的选择。

......为什么那时候菲戈教授问起,我就会告诉他呢?

我很难得出答案......可能只是我觉得菲戈教授是不一样的。

他会理解的、即使不认同,他也会理解我为什么这样选择。

而现在,没有人会知道了。

他带着我的答案一起坠落了。

我是新的守护者——即使力量已经归属于我,也必须维持这份表象。

我对伊西多拉的做法不感兴趣,既不想去让所有人都脱离痛苦,也不想因为被人知道自己拿到了力量而被当做什么野心勃勃的需要防备的人。

我只是认为我理应得到和使用它,造成恐慌很不值当。

好在维持谎言如此简单。

毕竟我是唯一一个活着的古代魔法的使用者。

所以对于伊西多拉留下的那些力量,那些「情感」,我可以杜撰只有我知道的谎言。

——“力量溢出了,而我不小心接触了它,它影响了我的身体。”

这样向尼欧弗校长“坦白”,并说明自己身体有什么感觉,反而没让她和其他三位守护者起过疑心,甚至很关怀我的状况。

波西瓦尔教授也曾是古代魔法的使用者,但他从没尝试过伊西多拉做过的,自然也无法察觉我话里的漏洞。

“你心里有数就好。”波西瓦尔教授点头,“最近有什么打算吗?你已经是新的守护者,但也不可能跟我们一样一直守在霍格沃茨。”

你们确实只能守在霍格沃茨,毕竟画像没有腿。

“我还没想好,韦斯莱教授给我写了魔法部的推荐信,我想傲罗的考核对我而言应该不难。”

我顿了顿。

“但我对进魔法部工作没什么兴趣。”

也许确实可以去一趟,工作个两年的样子。我从塞巴斯蒂安那里学了不可饶恕咒,而且还在平时与那些偷猎者和火灰蛇党的人战斗的时候用过许多次,以后应该也不会就不用了。

虽然应该没人会突然冒出来用闪回咒检查我的魔杖,但傲罗应该是要会这些咒语的——知道它,理解它,才能应付它。

给自己多准备一根魔杖也是不错的选择,但魔杖总有来路,很可能被查到,而且不是自己的魔杖总归是不顺手的。

所以傲罗......给自己找个名义上的挡箭牌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说起傲罗这个职业,塞巴斯蒂安现在也是傲罗。这听上去很好笑,他四年前才用索命咒杀害了自己的叔叔,却在毕业后去当傲罗了。

他在学校也算是名人了,因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成绩很好,而且决斗从来没输过,喔,在我入学之前。当他提出要去当傲罗的时候,教授们并没有为给他写推荐信而犹豫。

但仔细想想也很正常。

塞巴斯蒂安对所罗门的事感到愧疚,并认为自己也许该一生都为此赎罪。而因为安妮身上的诅咒,也许这世上没有比塞巴斯蒂安更憎恶黑巫师的人了。

据我所知,毕业后的这两年,他确实给傲罗的业绩创了新高。

要是我去了,我们就成同事了......听上可真奇怪。

不过因为我对魔法部的工作三番五次表示没兴趣,四位守护者对我反而莫名其妙很包容,没有那种恨铁不成钢。

我想大约是觉得我对权利没有兴趣,那当然也不会对遗产的力量有非分之想。

但这两件事没有直接关联不是吗。

力量和权利是两样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只是暂时仅选择了其一。

“毕竟我也许是霍格莫德最年轻的店主,酊衣药服的生意还不温不火——嗯哼,它还不是霍格莫德最好的魔药店铺。”我继续说,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松起来,“也许我可以先让它变得更好,再去考虑别的事。”

也许我应该再花费些时间,把秘库的力量全部吸收,再去考虑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