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始自终,李陵容始终没有一个位分,全靠司马曜即位以后,才尊了位分,成为了所谓的“淑妃”。

这宫中除了他的母亲,也就只有司马道子可以信任了,身边的妻妾都没有能够跟他说得上话的,连里面那个张贵人都有将会杀了他的嫌疑。

想起张贵人的时候,司马曜的头再次变得头疼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的房门,在盘算着自己究竟进去还是不进去。

“该死的,怎么会忘记里面还有一个人。”他用自己的手敲了敲头,不断地念叨着,“明日该怎么面对她才好?明日该怎么面对她……”

宫中没有动静,也没有人盯着他们,这个时候太晚,也太安静了,连宫灯都鲜少有亮着光亮的,这样司马曜心里有了一些不安。

一点风声都能让他惊吓到需要平复自己的地步。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司马曜也同样没有想到,他在面对着这扇门时,里面的张贵人也在门口凝望着司马曜的身影。

她将手放在门上,思索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下了手,离开了房门,留下了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被司马曜捕捉到,他皱眉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一个人,疑惑地自言自语:“谁刚刚叹气了?没有人啊。”

他将这个归根于自己听错了,将风声听成了人的叹息。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究竟如何面对里面的人,算算时辰,应该也是睡着了,但愿他进去以后,不用再面对张贵人。

司马曜蹑手蹑脚地开门又合上,悄悄地接近了床边,所幸现在已经陷入梦乡。

困意有些上来,他看着张贵人的脸,没有捕捉到床上人因为紧张而颤抖的睫毛。

视线模模糊糊地,司马曜打了个哈欠,将所有的事情抛在脑后,他现在只有一件事情想做,那就是——睡觉。

好歹也是自己宠过的,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到底有没有异心,司马曜想,他掀开被褥背对着张贵人沉沉睡去。

之后的事情,明天再说吧,老是一个人想,也无济于事,还不如集诸多大臣之言去想怎么抗衡将门阀压制。

察觉到从床的另一侧传来的震动,平息以后张贵人才睁开了眼睛,她听到身后人的呼吸变得绵长,才披头散发地坐了起来,盯着司马曜白了一眼。

“既然如此,以后看看你究竟有没有想要废掉或者杀掉的想法,若是有,可别怪我无情无义。”张贵人轻声呢喃着,本来含情脉脉的双眼现在只剩下狠辣。

再一看,她的眼神又恢复成妩媚,刚刚的眼神仿佛是幻觉一样,根本并不存在。

她缓缓地躺下,过了许久,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同床共枕的夫妻在此之后,各自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人打算观察张贵人之后会不会做些别的事情,一个人打算观察司马曜会不会猜忌自己。

若是让司马曜知道这种事情,他一定会后悔对张贵人做出掐脖子试图要来她的命的行为。

第二日的清晨,司马曜醒得比张贵人早,他起床更衣完后,看着床上的人,吩咐下人待会张贵人醒了记得请人过来看看她的身子。

下人不明所以,仍是答应了,他放心不下,又吩咐了几句,才心烦意乱地去面见那些来自各个不同势力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