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臂横在眼前,心里烦躁得很。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还说那种没意思的话。
凝玉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是个连毛贼都打不过的废物罢了,不过是个连做饭的手艺都奇怪的蠢货罢了,不过是个被追杀随时都会暴亡的累赘罢了,长得一般般,又没什么本事,还笨得要命,要分开不是很好吗?
自己真是求之不得!
只是……
区区一个废物,凭什么主动说分开?
凝玉锤了一下床,气得脑门直跳,她总算弄懂了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就算是说要走,也应该由自己来说,根本轮不到越昭昭!
这样一来,倒像是她非要赖着似的!
她还有何颜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更过分的是,越昭昭还就真的走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
凝玉心头火起,直恨得牙根痒痒,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越昭昭是成心跟她作对,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可要论起气人的功夫,真是绝无仅有,世间第一!
她一把拉开床帘,就要往床下去。
就算是爬,她也要把越昭昭找回来,然后将其大卸八块,不然,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恨。
但就在她趴在床沿,准备咬咬牙扑下去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几声木头落地的扑通声,过了一会,就变成了沉闷的劈柴声。
凝玉停了下来。
怎么,难道她不是走了,而是去找柴火了?
好像说要烧水来着吧?
随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多,架锅声,点火声,燃烧声,水开声,凝玉算是放心了,看来人的确就在外面,正在烧水。
哼,算她识相。
凝玉又躺回床上,枕在松软的枕头上,偷偷松了口气。
随即她就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可不是心软了,而是因为越昭昭还有用,等把身体养好了,肯定要给对方点颜色看看。
也算报今晚的一箭之仇。
凝玉越想越觉得美滋滋,不由微微勾起嘴角,在床上滚了几滚,然后她就发现,这床上全是越昭昭的味道,是种淡淡的香,很特别。
切,真是烦人得很。
她盯着顶上的纱帐看了一会,突然翻了个身俯下头去,凑在被子上偷偷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