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负责

但不应该呀,刚才妖君的呼吸声明明是陷入沉睡的状态,她绝不会听错。

齐袅并没有慌乱,冷静而迅速地提出一种又一种可能性,再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排除。

最后得出一个令她哭笑不得的结论:妖君或许只是被噩梦魇住了。

这倒并不罕见,高烧状态下,确实更容易做混乱而恐怖的噩梦。更何况,眼前这位是被称作“暴君”的一国之主,是双手真正沾过血的战将。

对付梦魇,最佳药物自然是静息花,不过她的储物戒里所剩静息花并不多,也不晓得能不能为妖君缓解一二。

光是静息花不够,还得配上其他灵药……

齐袅正托着脸颊思考药方,指尖碰触到眼角的银昙印记时,她莫名感觉被烫了一下,惊得缩手,可垂眸看去,被烫的地方分明还在疼,却是什么痕迹也没有。

这古怪的印记是她自娘胎里带来的,状如昙花。

昙花虽珍奇,然而自古有好景不长、转瞬即逝的不详寓意,她也因此被重峦城视作不详,贵为公主,却从小到大爹不疼、娘不爱,走到各处都能听见非议声。

“奇了怪了……”齐袅嘀咕一声,木灵力在指尖疼痛处转了转,待痛楚消退,她也想好了安眠驱魇的药方,赶紧离开卧榻,走向殿中喜桌。

数个白瓷小药瓶一字排开,她取了一个空药瓶,先装入早就处理好的各种药粉,再取出仅剩的几朵静息花,碾碎取汁,滴入药粉。

妖君还在低唤她的名字,齐袅只当没听见,全神贯注地调配完药汁,才坐回卧榻边。

木灵力包裹药汁,形成一粒粒柔软光滑的小丸,她一只手控制灵力托着药丸,另一只手托住妖君下巴,捏了捏她的脸颊,试图让她微微启开的嘴巴再张大一点。

妖君极轻地呜咽一声,下意识咬紧牙关。

齐袅眼疾手快,一道木灵力顿时凝为小木棍状,抵在她齿间。

她耐心地将药丸拆小,一丸一丸喂给妖君,再为她化开药力。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随着药物起效,妖君渐渐止了梦呓,神情也放松下来,终于陷入了无梦的昏睡。

齐袅也抹了把汗,收起药瓶,虚脱般靠在床头。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照着师父教的法子,这么仔细地给旁人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