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袅从未见过这种内景,震惊愣神之际,手中已掐了个润物诀,平平无奇的木灵力顿时变得粘稠,如细雨润物般向那片火海蔓延。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症,不管是师父口述、笔录的病例,还是重峦城的典籍,都不曾有过类似的记载,现下只是习惯地施展了最基础的治疗术。
果如她所料,木灵力还没挨着火焰就被蒸干,好似往映天火光里扔了一滴水一样。
她只得退出去,目光严肃地与妖君对视,问:“君上,灵力灼烧内腑的情况持续多久了?发作可有规律?凌医师她们知晓吗?”
“三年,每七日一次。”这次妖君倒是如实回答,“凌素柯和鸾笙都知晓。”
“先前发作时,都是怎么处理的?”齐袅问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强势。
妖君垂眸瞧了她一阵,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忍着疼笑道:“君后对孤上心了。”
齐袅:……
这鸟人都疼成什么样了,居然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
病人不仅“谜语人”,还嬉皮笑脸,齐袅是真有点生气了,伸手抵着妖君的怀抱,冷漠道:“若是君上不希望臣插手此事,臣以后便不上心了。”
持续三年,每七日一复发,妖君疼完还能活蹦乱跳,甚至搂着新婚妻子说不相干的话,看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交给羽族的医修解决就好。
“孤只怕君后被那幅内景吓着。”对上她的目光,妖君敛起笑容,正色道,“此症名唤‘神血灼烧’,唯有神明的气息可稍微缓解痛楚。”
神血?
齐袅好像隐约明白了“代价”的意思。来空濛城之前,她听说过许多关于这位羽族新君的传闻,有不少传闻便提过,妖君扶瑶的强大力量来源于神明。
她向来不信神明,便也没将这种传闻放在心上,听过就忘,没想到自己嫁的妖君却几度提起了神。
“所以,您这几年都是靠神息成功缓解疼痛吗?”收回杂念,齐袅好奇问,“那为何今日不去寻神,反而泡在天净池里忍疼?”
“尚能忍受,便不去了。”扶瑶轻声,“何况孤如今已有了君后,此症入夜发作,日出才止,孤怎好让君后独守空房?”
齐袅实在想告诉她,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独守空房。
但对上妖君因疼痛而微微泛起泪光的眼睛,她又莫名想起梦里那只娇滴滴的小羽妖,心中一软,认命地叹了口气,又问:“那,臣现在能为您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妖君柔声,“你和往常一样陪着孤就足够。”
齐袅:“……”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