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倔性子发作,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赌气大喊:“我没错,打死也不认错!”
他很快便后悔不迭,谢启下手狠了许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之前打的竟好像只是挠痒痒,这几下真疼的他死去活来,嗓子都喊哑了。
谢宁曜痛得不行又拉不下脸认错,恨不能飞天遁地逃出去。
这时只听得门外传来异常急切的声音:“谢公爷,晚生李及甚,原本我不该干涉您教子,但小公爷救我于水火,我断断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谢启让到了书房里问询,谢启先是关心了他的伤,随后便让他坐下慢慢详谈。
谢宁曜只淌眼抹泪的站在一旁,好不可怜,被谢启呵斥了几句,他才渐渐止住。
他看李及甚穿了件他的大红裘衣,倒像是为李及甚量身定做的,穿着实在好看,这衣服掐金镶玉过分华丽了些,他穿是贵气逼人,李及甚穿就是清冷矜贵。
一番详谈后,李及甚道:“谢公爷,晚生实不敢再叨扰贵府,即刻便要家去,您与小公爷待我的恩情,我必永记于心。”
谢启实在喜爱李及甚这样博学多知又谦逊坚毅的后生,更何况李及甚出身微寒,他又添了一份惜才济贫、礼贤下士之心。
他简单问了一些家住何处等关爱之语,得知李及甚竟住在十分偏远的城郊,便坚定道:
“天色已晚,雪又大,不许家去,你且安心住下,我自会派小厮去知会你的家人,若是我这小孽障敢让你受半点委屈,我定好好打他!”
李及甚无法再推辞,只能说:“小公爷于我有救命之恩,又待我极好,我已不知如何回报。”
谢启轻拍着李及甚的肩头,怜爱道:“你和他是同窗,以后你便唤他阿曜,唤我世伯,万不可再如此客气。”
李及甚应着是,谢启又详细叮嘱了谢宁曜当好小主人、待好客等语,随后才离开。
谢宁曜趴在书房窗户上,眼见着他爹出了宝辉院走远了,方敢大声抱怨:
“明明就是他打冤枉了我,连句道歉都没有就算了,他还这么理直气壮,气死我了,等祖母、姑妈回来,看我怎么向她们告状……”
莺时急道:“小祖宗,你就消停些罢!到底伤的怎么样,快些上药是正经!”
谢宁曜连忙说:“我穿的厚,没什么伤,不用上药。”
几个大丫鬟都知道她们小爷的脾性,拿他没法,只能作罢,均念着老太太、姑奶奶赶紧回来便好。
李及甚颇为尴尬的说:“谢小公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
谢宁曜赶忙安慰:“怎么能怪你,谁让他偏听偏信,他但凡把带兵打仗的用心拿出千万分之一来教我,也不会是这样。”
李及甚劝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