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我表哥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兵部侍郎,原本未来无限可能,现在全毁了,全毁了啊!”
崔木蓉说着说着,眼?睫毛濡湿,眼?底全是水色。
卢家?人见了,哀嚎得更加悲壮。
朱清砚先是怔愣,随后搂住崔木蓉安慰一通,他知道,这阵子崔木蓉的日子难捱,方方面面都惨跌低谷,作为夫君,但凡能为她撑腰一回,他必定为她撑腰。
先扫眼?担架上卢垣昭浑身是血的惨样,朱清砚才将视线直直落在赵田七脸上。
当了二十二年太子,久居上位者,气势本就迫人。
外加身旁乌泱泱一群人,全是太子带来的侍卫和妻族中人,气势更盛。
朱清砚朝赵田七逼近一步:“赵将军,打人之事,你可认?”
赵田七自然?不会供出端王一伙人,堂堂男儿,独自承担:“认。”
朱清砚点点头:“好,赵将军,你可知,殴打朝廷命官乃重?罪?按本朝律令,因琐事不忿,殴打朝廷命官致残的,褫夺官位,流放三千里?,你可服?”
在场的金吾卫全体变了脸色。
一旦褫夺官位,流放三千里?,这辈子可就毁了!
好几个知道内情的,急得张嘴就要吐露真相,却被?赵田七用犀利眼?神制止了。
事关朱清芷清誉,赵田七不能自私地?只顾自己,何况废掉卢垣昭子孙根的确实是他,算不得太冤枉。
遂,赵田七毫不犹豫地?点头:“末将服。”
躺在担架上的卢垣昭阴恻恻地?笑了,他就知道,事关小郡主的闺誉,赵田七铁定不敢将真相宣之于口,而小郡主及其家?人,为了自保,也定然?要求赵田七守口如瓶,甚至威胁他任何时候都不许透露丝毫。
所以,卢垣昭放心大胆地?撒谎,怂恿家?人大张旗鼓来找麻烦!
瞧——
朱清砚大喝一声:“来人,将赵田七扒下?官袍,打入大牢,明日立即流放岭南!”
闻言,立马上来两?个东宫侍卫,拔鸡毛似的粗鲁地?扒去赵田七的金吾卫将军袍。
未经衙门审理,也未经刑部批准,当朝太子直接下?令流放,在大召历史上确有先例,一百年前的慧兆太子为了心爱的太子妃,将设计害死大舅子的刘将军车裂而亡。
一百年前,有慧兆太子宠爱太子妃,一百年后,有朱清砚宠爱她崔木蓉。
崔木蓉自觉脸上贴金,亲密地?挽住朱清砚胳膊,娇娇地?与男人对视一眼?,终于眼?底绽放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