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木蓉迅速作出了保证。
这个除夕夜,小两口闹过后,感情倒是更胜从前,懂得了互相珍惜和妥协。
大殿内。
宫婢们给各桌上了果子酒,西域进贡的,色泽亮丽,酒水呈现玫瑰红。
“好漂亮啊,跟咱们大召国的瞧上去确有不同。”
裴海棠端起小小的酒坛,往酒杯里缓缓注入,玫瑰红的酒水勾得她双眼亮晶晶,她一边倒一边朝朱少虞笑道。
倒了小半盏,裴海棠迫不及待尝一口。
她嘴唇即将濡湿之际,朱少虞忽然抢走酒盏,一饮而尽。
裴海棠:……
这人什么鬼,想喝不会自己倒啊?
裴海棠嘟着嘴,又拿起一个酒盏,徐徐满上半盏,结果又被朱少虞截了胡。
裴海棠撅起小嘴不高兴了:“专跟我作对?”
朱少虞笑着勾下她高高撅起的嘴唇:“你不许喝酒,一喝,又醉个人事不省。”
裴海棠刚觉得他说话在理,考虑要不要放弃,就听他又补充道:“醉醺醺睡个一天一夜,我找谁睡觉去?”
裴海棠:……
敢情,光惦记她的色?
“讨厌,我偏要喝!”裴海棠气鼓鼓去抢酒杯,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斗得过力大无穷的金吾卫大将军?
朱少虞单手捉住她两只纤细手腕,轻轻松松往他大腿上一摁,当着她的面,再次仰起酒盏吞入腹中。
裴海棠好气哦,她不依不饶去拧朱少虞侧腰,拎起一点肉,转一小圈,疼得朱少虞倒吸一口凉气,她哼道:“知不知错?”
朱少虞迅速投降:“棠棠,我错了,这就分你一点。”
裴海棠才肯松手。
正等着喝酒呢,朱少虞突然捧起她脸庞,舌尖扫过她滑嫩嫩的小舌头。
裴海棠:……
挣脱后,裴海棠手背捂住嘴唇,红着脸抱怨:“你作甚?”大庭广众的,他都不知道羞的吗?
朱少虞笑:“我舌尖上沾了酒水啊,避免你醉晕过去,今夜你只能吃这么点。”
裴海棠:……
她嘴里确实有酒味,细细一品,倒也能品出西域果子酒与中原的不同来。
待要与他探讨大庭广众下该避嫌时,大殿里倏然安静下来,纷纷望向大殿门口。
裴海棠跟着望过去,只见迈进一个他国使者,面相粗犷,使者踱步到帝后面前,双手高举一张羊皮卷过头顶:“尊敬的皇帝、皇后,我北漠帝国太子殿下,预备来年四月出访贵国。”
福公公走下台阶,取走羊皮卷,呈给宣德帝。
宣德帝展开羊皮卷一看,上头写着的,正是来年四月北漠太子出使一事。
听闻“北漠太子”四个字,裴海棠双眼里立马迸射出凶光。
当年,那场将她爹娘逼上绝路的战争,正是北漠太子挑起的!
眼见裴海棠情绪激动,朱少虞迅速握住她小手,用他手上的力道给予她安慰,同时,看向她的目光饱含坚定:“棠棠放心,来年必叫他有来无回!”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裴海棠目露欣喜。
她知道,他从来说到就能做到!
北漠使者走后,裴海棠觉得小腹微微发胀,朝朱少虞红脸道:“要不要陪我出去透透气?”
朱少虞多聪明的人啊,瞥眼她搁放在小腹上的手,一眼瞅出真相:“行啊,走。”
夫妻俩并肩走出大殿,不想,却在东边走廊上,迎面偶遇返回的太子夫妇。
裴海棠:……
早知道,该晚点出来的。
崔木蓉扣扣朱清砚掌心,朱清砚率先笑着打招呼:“四弟,四弟妹。”
四弟妹?
裴海棠一怔,当她视线扫过崔木蓉扬起的嘴角,以及她与朱清砚紧紧牵着的手时,懂了,这两口子和好了,且崔木蓉占上风,征服了朱清砚。
这辈子,朱清砚真的很在意崔木蓉。
裴海棠索性也跟着改了口,笑着回应:“太子殿下,太子妃。”即日起,她也不再唤他太子哥哥了。
昔日的一对情人,彼此都改了称呼。
崔木蓉满意极了,第一次朝裴海棠露出笑意:“四弟妹。”
说罢,崔木蓉拉着朱清砚继续前行。
裴海棠和朱少虞主动避让,贴着栏杆退至一旁。
擦肩而过后,裴海棠突然发觉朱少虞嘴角也翘着,那弧度丝毫不输于崔木蓉,她疑道:“你笑什么?”
朱少虞贴她耳畔笑:“你终于不叫太子哥哥了,我当然高兴。你都不知道,以前每次听你亲热地唤‘太子哥哥’,我心头有多酸。”
裴海棠:……
接下来,她挽住他胳膊通往净房的路上,发现朱少虞眼底的笑意比任何一天都亮。
至于吗?不就是改了个称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