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着实没料到,才上任两日半,就轻轻松松从蒋青山手里骗走了精锐!
宸妃的儿子,心机颇深啊!
不得不防,成国公目光里隐现杀气。
不过,稍纵即逝。
此时,崔木蓉偷偷瞥眼纸条上的内容,瞪眼道:“爹爹,这个四皇子委实碍眼,纵容他坐大,万一日后变成太子登基为帝的挡路神,怎办?”
崔木蓉已是太子的女人,也即将成为太子妃,更是暗暗憧憬着母仪天下那一日,理所当然地将所有皇子划拉到了敌对阵营。
恨不得早早将他们全部弄死。
成国公见女儿一脸的不快,只能先安慰她:“蓉儿不必杞人忧天,金吾卫奢侈糜烂多年,早从根子上烂透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四皇子再精明能干,缺乏好的平台也难以折腾出大名堂。与太子抗衡,更是无稽之谈。”
崔木蓉撅嘴不依:“爹爹,防范于未来总是必要的。怎能坐视皇上对四皇子越看越顺眼?得想法子让四皇子失了君心才好。”
崔木蓉又道:“眼下就有一个简单可行的法子。”
成国公笑了:“你个小脑瓜能有什么法子?”
崔木蓉瘪嘴:“爹爹又小瞧人。军国大事女儿是不懂,但闺阁小事我还是略懂一二的。”
成国公:“闺阁小事?”
崔木蓉小声道:“爹爹可记得武安侯府的裴珍珠?赐婚给状元郎的那个。她早就心有所属,一心惦记给四皇子作妾呢。”
成国公眼眸一亮。
裴珍珠才被宣德帝赐婚给状元郎,若这个节骨眼,四皇子与裴珍珠有了首尾……
一来,裴海棠会震怒,从而撤回对四皇子的一系列支援;
二来,宣德帝铁定龙颜大怒,继而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喜爱,烟消云散;
三来,以状元郎为首的一大批文人学子,必会把四皇子痛骂得匹无完肤,遗臭万年。
妙哉!
成国公拍着崔木蓉肩头,笑道:“女儿这法子甚好,鼓励裴小姐好好去干吧。”
按常理说,当爹爹的得知女儿心术不正,该严加管教才对,成国公竟反其道而行?
甚至笑着鼓励女儿使用这种下三滥的阴损法子?
呃,崔木蓉委实不同,即将嫁入东宫,那样的名利场心不狠站不稳。
遂,成国公有心历练女儿,放手让女儿去干!
崔木蓉借用爹爹的信鸽,给蒋青山回了一张简短的字条,催促他尽快促其好事。
这日黄昏,下值后,蒋青山做东,在朱雀大街的望宾楼定了席面,朱少虞和赵田七受邀前往。
同行的还有几人,准确说,左金吾卫的几位骨干全部到齐——大将军朱少虞,两名将军,四个中郎将,一共七人。
三楼雅间。
落座后,蒋青山嫌弃酒盏太小,不够饮,笑着朝朱少虞请示:“四皇子,下官几个都是粗人,娘们似的小口小口抿不痛快,换上大海碗如何?”
娘们?
朱少虞勾唇一笑:“成。”
就这样,伙计很快端来几个大海碗,换走了小巧玲珑的酒盏。
蒋青山率先朝朱少虞敬酒:“自从有了四皇子,咱们金吾卫就跟那枯木逢春似的,登时生机勃勃--起来。说什么,都得敬四皇子一碗!”
说罢,蒋青山一饮而尽。
朱少虞轻笑一声,端起大海碗里九分满的酒水,豪爽地一干到底。
蒋青山朝另外几人使眼色。
很快,几个将军和中郎将轮番敬酒。
酒过三巡,蒋青山喷着酒气笑:“四皇子,不怕您笑话,咱们这群兄弟啊,甭看在卫署里正正经经的,出来喝酒就好听个小曲,热闹热闹。四皇子,您看成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少虞也不便拒绝。
很快,雅间门从外头推开,一个手抱琵琶的妙龄少女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姿态袅娜地站在朱少虞对面,盈盈下拜。
赵田七瞥了妙龄少女一眼。
不愧是望宾楼的歌姬,哪怕垂至胸口的面纱模糊了她如玉容颜,樱桃似的红唇却清晰可见,很是诱人,而她露在外头的一对娇目,眸光羞怯地流淌在四皇子脸上,那份拿捏到极致的含羞带怯,更是说不出的勾人。
毫无疑问,她绝非蒋青山所言为其他几个好听小曲的同僚找来的歌女,根本是专门前来勾引四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