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印象……”

“那行，你可千万别得罪了人家。”

陈泰她记得，她离开京海前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至于她们嘴里姓高的先生，她离开京海那么多年，有点风吹草动的变化也很正常，但她也懒得去过问。

反正都是大老板，她陪哪个男人喝酒不都是一样么？

想到这里，陶桃嘴里就扯起苦笑，却也免不了叹息一声。

但很快她又敛起嘴角的情绪来，表现出来男人们最喜欢的谄媚，但又是不露痕迹的示好。

林姨满意地看着拍拍她的肩，整顿好其他姑娘后，领着长队把她们带进了包厢间。

陶桃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所以林姨一推门，所有看过来的视线都会落在她身后的陶桃的身上。

耳边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包厢蹦迪声，惹得本就有神经衰弱的她有些头疼，再加上头顶摇晃得厉害的灯光，更是让陶桃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陶桃没有怎么抬头，只是侧着脑袋在听着房间内的动静，但目光没有过多的停留于谁的身上。

像她这样的美人，哪怕几秒间的抬头扫眼，便足够引起落在男人们的注意。

“陈总、高总、几位老总……”

林姨颇尖的声音在包厢里的歌唱里适时响起，才不至于让陶桃感到难受：“这是最近新来一批姑娘，个个都是经过调/教训练过，就等着伺候几位老总呢……”

一个男声落地，有些熟悉：“老爹您看……”

“我都这把岁数了，你们玩得开心，别理我这个老头子了。”

“……”

男人们言笑间的谈话是让她是感到生理性不适的，可是哪有怎么样呢？陶桃深知自己往后的日子就是这样的。

而在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头顶上便传来一道声音。

说话的好像是最先开口的男声，那是一种清润中带着酒过三巡的低哑：“恩，我的话就她了吧。”

“陶桃，你去高老板的那边。”

还没等陶桃反应过来，随着林姨的声音落下，她便被她推到了那个名为高老板的男人面前。

她掐着自己的胳膊回过神来，却在看清面前的男人时又怔愣住神来。

那是一张上位者的男人才会有的面孔。

成熟稳重，山峰眉浓且粗，眼中充满了运筹帷幄的神秘感。

因为眼角处略微朝下，倒也平添了几分人畜无害的老实与亲切。

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淡淡的儒雅气质，也在他的脸上沉淀出些许的细纹来。

不过哪怕他换上了背头的新造型，看起来好像比以前还要年轻的样子，可陶桃一眼就认出来了面前这个男人——

高启强，旧厂街区的卖鱼小贩，她曾是他的顾客。

然而现在风水轮流转，现在他却变成了她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