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室哑然的目光中,三重野顿住了,而他的下腹与腰肋已经完全暴露在了灯光下。
那里是有一道狭长的伤口,好在并不深,但因为三重野粗鲁的动作,现在又开始渗血了。
“?”
郁未维持着抱臂卷衣服的姿势,不明白安室的神色为何如此欲言又止。他疑惑地看向两只狗子。
狗子们的神色和安室透差不多。
……好吧,当面裸露身躯确实会有些冒犯,但他真的不想再忍受湿得完全粘在身上的衣服了。
更何况在座大家都是公的。
郁未无所谓地把这件也脱掉,然后穿上安室友情提供的毛衣。他们身形相近,并没有出现不合身的问题。
他又道了声谢,随后躺倒,闭眼,安睡。
两狗一人还沉默着,互相对视,在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一句话:
他真的没有一点解释的打算!
安室复杂地看着三重野可称乖巧地蜷在后座上熟睡的姿态,心里升起了一瞬间的无力。
……为什么不解释啊!为什么说睡就睡了!他们很熟吗?
安室相信,在这一刻,如果他想,如果他只是波本,他可以现在就开到海边,把这可能带来许多麻烦和危险的家伙丢进海里。
但他看着后视镜,目光在对方还惨白着的脸上游移了几秒,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往家的地方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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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不是回来了?”
伊达从披萨盒里抬起头。
苏格兰已经跑到了门边,竖着耳朵细听。
电梯门开了,先出来的是两只四爪动物,一前一后地迈着碎步。
两只!
苏格兰愉快地摆了摆尾巴。
跟在他们之后的是……嗯,这个鞋子的材质,应该是zero?他的步伐怎么这么沉重?
苏格兰听着听着皱起眉,前爪焦躁地在地上交错扒拉。
他没听出三重野的足音。
安室的脚步掠过了他们的家门,到隔壁停下。
但两只狗的脚步则停在门外。似乎有只狗跳了起来,按到了门铃。
……这得有多高啊?
牧羊犬和雪橇犬对视了一眼,踩着雪橇犬的背部爬上去,从猫眼往外望。
“是松田吗?另一个呢?是萩原吧?是吧?”
伊达航迫不及待地问道,但诸伏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接着全身毛都炸了起来。
“怎么了?”
几秒后,苏格兰的背毛服帖地落了回去,口中含糊道:“唔,应该是他们。wada酱,开门吧!”
他神态自若,甚至特意用那个班长一听就打哆嗦的可爱名字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他才不会告诉班长,在猫眼中看到一把近在咫尺的枪管时,他差点以为琴酒杀上门了。
“松饼酱,我没有你们家的密码。”安室背着睡得不省人事的三重野,一边空出手开锁,一边试图和赖在隔壁门口的两只狗讲道理。
松饼酱赖着也就罢了,那个猎狼犬为什么也一副“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模样啊?
“擅闯是违法……”
啪得一声,三重野家的门自己开了。
猎狼犬欢呼一声,兴冲冲地甩着尾巴压低脖子,亲昵地与门内两狗会晤。
安室在wada酱棕白交错的脸上看到了一瞬间清澈的呆滞。
……哈,果然,即便是狗狗看来,那张脸也确实太长了吧。
苏格兰倒是注意到了挂在他身上的三重野。他大概还闻出了血腥味,一脸担忧地钻过来,绕着他们转来转去。
“三重野君受伤了,我需要帮他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