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喜欢我家阿容,是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喜欢他的钱。”
郁夫人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她鲜红的嘴唇,眨了眨眼,“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们阿容的呢。”
许是她的语调太过温柔,又也许是她叫齐凯言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郁夫人轻而易举地就把这个涉世未深又自卑敏感的男孩拖入了冗长的回忆与诉说之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转学来到这座顶尖公立学府的第一日,在礼堂里,看到作为年纪代表演讲的郁容开始的吗?
当时他还不知道郁容的名字,作为一个从未参与过开学演讲的转校生,他被班主任体贴的安排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在众人欢迎年纪代表的掌声中,看到了一个校服外套大敞大开,仪容仪表完全不符合校规的高挑男生姿态随意地走了出来。
他的面目在聚光灯下看不分明,可他并没有丝毫做自我介绍地打算,傲慢自信得仿佛在座的就不该有人不认识他一般。
他一开口就是流利的英语,带着些许刻薄的posh口音。
当年的齐凯言是不懂这些的。他的入学考试中英语成绩大大地拖了后腿。
幸而他的家庭太过典型,可以给这座学府增添一点道德光辉才得以平安入学。
可能就是从那一刻就开始的,毕竟在他过往闭塞的十几年的人生当中,从未见过这样出挑得叫人挪不开眼睛的人物。
但也许又是更晚一些,高高在上的郁容察觉到了小人物的注视,莫名对他释放出了一些善意,又仿佛是举手之劳那样轻而易举地替他解决了在他和母亲眼里那样难缠而又窒息的麻烦。
郁夫人终于停止了倾听,她慢条斯理地打断了男孩,语音仍旧温柔,“可是孩子,他的优雅体贴,他的大方慷慨,没有一样不是靠金钱养成的。”
说到后来她像是觉得好笑,“你说从他上台演讲那一刻,就开始叫你心动,你知道教他这些的老师需要多少钱一个小时吗?
申中一个年级又有多少人,阿容并不是什么常年蝉联年级第一认真好学的乖孩子。
他只有在关键考试的时候才会认真学学拿他该拿的第一。
如果他不姓郁,他为什么会有机会这样理所当然地站上演讲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