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脱下外套拐过玄关,就叫一个柔软的躯体埋了进来,齐凯言像是沐浴完不久,身上带着清浅纯粹的香氛气味,他的头发没了发胶的固定自然垂落下来。
郁容掰着他的下巴抬起脸,柔软的发丝搭在眉骨上,看上去和七八年前的学生模样别无二致,齐凯言挣脱开他掐在下巴上的手,重新埋回了郁容的胸膛。
“对不起……”他语气闷闷的,说得含糊不清,“我……我只是太想妈妈了,太想有个亲人了。”
郁容叹了口气,摸了摸齐凯言的发顶,“你不是有我吗?”
齐凯言动了动埋在郁容颈窝里的脑袋,没有再说话。
半晌,郁容叹了一口气,“明天,我叫人给过去给她抽个血……如果是真的,我不查了。”他像是下定了决心。
“如果是真的,言言……我不查了,也不动她。”他保证道。
郁容想,齐凯言一个人太久了,他只是想要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自己有什么不能够答应的呢,自己的人好好护着就是了,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有什么好如此小心谨慎的呢。
第11章
午夜的申城窗外依旧通宵灯火游人如织,江姜站在酒店的落地窗之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座城市最美的一角。
他就这么盯着,不知在看些什么,愣愣地盯了半晌,而后将掌心里握了许久已经有点发潮的药片一把塞进了口中,就着半杯烈酒,吞了下去。
他纤细苍白的中指,极重地揉按着因为失眠而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眉心是掩饰不住的烦躁与疲惫。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嗡——的一声响了。
江姜掏出手机,他看了一眼屏幕,而后露出了一个有些怪异的仿佛是认命一般的笑容。拇指轻轻落在了绿色的按键上。
他举起电话,等到听筒放在耳边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神色已经同往日里完全不一样了,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变得凌厉而又挺拔。
他说:“父亲……”
郁容的生日选在了郊外的庄园。一是因为这个地方够僻静,不引人注意,二是因为郁家大少爷的30岁整岁,自然是排场极大,寻常的地界容不下那么多的贵客和成倍的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