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姐姐,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关笑语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
距离上次的消息聊天戛然而止之后已经过了整整三天。
傍晚时分,电话忽然响起来,黎放歌毫不犹豫地接通。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还是你来找姐姐。”
“姐姐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吗?”
“答案你知道的。”
既然决定要退婚,黎放歌索性冷酷到底。
拖泥带水和留有余地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她站在房间的大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绿草如茵的前院,
太阳就快要下山,夕阳已正从种在车道旁的大棕树顶端快速退走。
“我已经来找姐姐,如果你还是让艺姐出来接我,我的心会碎。”
我的心会碎,这种话如果是从别人口里说出,黎放歌会觉得肉麻无比,
但这朵娇花这么说,她觉得再自然不过,就好像,她真的就这样脆弱和易碎,
黎放歌忽然有点动摇了,觉得好像也没有必要那么绝情,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不能在一起,好聚好散日后更好相见。
“你等一会儿。”
挂断电话,黎放歌准备换一件衣服,
现在她穿着懒散宽松的居家服,去退婚嘛还是得注意下形象。
奈何衣帽间里一条裙子都没有,一件明亮惹眼的衣服都没有,
渣a夏天的衣服,除了t恤就是衬衫,
前两天她想更新一下衣帽间,才发现她的信用卡已经不能使用,移动支付账号和储蓄卡上就像气球的心一样空。
既然这么穷,为什么每天餐桌上依然无比奢靡丰盛?
问就是,那个古板的管家说:“一切都是黎先生安排的。”
“那你能不能跟黎先生说,我最近——想买一点衣服?”
黎放歌从来没有体验过贫穷的滋味,
现在,她算是知道跟别人开口要钱的感受了,那种憋屈和低声下气,真的不好受。
“禾歌小姐,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陈翘艺面无表情地拒绝,“友情提示,现在小姐出门非常危险。”
说多了都是泪,
渣a的债主早已经在鹭都布下天罗地网,
这几天,黎放歌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了穿成一个离开这座豪宅就是个死的苦逼女人的现实。
最后,她匆匆地选了一件v领的墨绿格子衬衫,并胡乱地将衣摆塞进黑色的铅笔裤里,然后穿了一双浅口鞋。
走出大门的时候,
远远地,她见到关笑语的车就停在前几天停过的地方,
那棵大榕树下是一个停车的好地方。